吃過早飯,一行人便上路了。為了不引人注意,白家的幾個護衛並未隨隊而行,而是暗中護著。白穆川和林培風二人一人一馬護在趙澈和李清秋轎子前後,元義仍然充當著馬夫的角色。

就這樣行至馨茗坊附近時,因為時間還尚早,往來的客人並不太多。幾個人停下等了不過片刻,便見一人匆匆而來,正是劉醒言。

元義報給趙澈,趙澈從窗戶看出去時,只見劉醒言孤身一人,竟是連個代步工具都沒有,一個人跑得匆匆忙忙,在馨茗坊門口站住了,一邊擦汗一邊大口喘氣。

趙澈道:“去將他帶過來。”

元義下馬,一時便將劉醒言帶了過來。劉醒言有些畏縮地看了看高頭大馬旁的白穆川和林培風,向二人草草行禮後,便站到了轎旁。

趙澈掀起簾子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就這麼跑過來的?也打算就這麼跑去見你爺爺?”

劉醒言有些窘迫垂身道:“不瞞皇上,小人是偷偷跑出來的。”

“偷跑出來?”

“正是。”劉醒言又擦了擦汗,“與皇上見面的事,小人並未告訴家父,今日要去見爺爺,也未與他說。所以小人偷偷跑出來,自然也帶不上什麼東西了。不過皇上放心,小人絕不會拖後腿,小人與馨茗坊中的默慈姑娘相熟,這便立刻去與她借一匹快馬來。皇上再放心,小人也絕不會說出借馬的真正原因,周旋之辭已經想好,還請皇上放心。”

說了這麼一頓,趙澈聽罷,覺得這劉醒言雖然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可心思倒是十分縝密,想得也算周到。

趙澈半晌不言,劉醒言只得垂身等著。

片刻,趙澈看了看白穆川和林培風,擺擺手道:“罷了,你也不必再去借馬了。就與他先同騎吧。”

趙澈手指向的,是正和馬耳鬢廝磨的林培風。劉醒言轉頭看過去,林培風也是一愣。

“同同騎?”

二人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趙澈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

劉醒言雖然看起來總是單薄瑟縮,可好歹也是富商之子,又是獨子,從小錦衣玉食的,什麼東西都是獨享,如今叫他與一個看起來邋裡邋遢,還和馬撅嘴親親的糙漢子同乘一馬,怎能不膈應?

再說林培風,他膈應的又是另一回事。他好好一個壯漢,一人坐馬已經是沒了空餘,如今又來一個小子,而這小子白麵長身,還娘兮兮地拿個扇子,一看便弱不禁風,正是他最看不起的一類男子。與這人同騎,他真是寧可把馬讓出去,自己一路飛奔。

兩個人神色各異,卻又都是相同的隱隱透著嫌棄。林培風先不滿道:“皇上,草民人高馬大的,只怕這小馬坐不下這位公子了,何不讓他與白大人同乘?”

劉醒言也看向一旁的白穆川,一見這位溫潤如意氣質翩翩,自己也樂意屈身一會兒,便道:“小人也覺得,不如和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