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人,他已經做好了叫他們打包回家的準備。

很快,鳴鑼叫停,眾人都停了下來,近身搏鬥結束。副監拿著名冊走到趙覺身旁,二人耳語一陣,副監便在那名冊上寫寫畫畫。

考生們喘著粗氣稍作休息,都不知那兩個考官在嘀咕什麼,心裡也都打著鼓。

終於兩個人商量完了什麼,副監合上名冊正欲說話,隊伍中忽然一個人仰面便倒在了地上。

人群頓時一陣慌亂,只見那人倒在地上,面色蒼白滿頭冷汗,竟是片刻便失去了意識。

考生們大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又大都出生富貴安穩,沒見過什麼大場面,此時一時之間都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戰戰兢兢後退道“難不成死了?”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趙覺常年在軍營之中,這種對他來說自然是小事一樁。他麾下的將士,不在日頭底下暈過去兩三回,都不敢說自己是黃覺手下的人。

當即趙覺便翻身跳下高臺,往那人那裡走去。

誰知還未走近,便聽到一個聲音道“散開了散開了!什麼死不死的,這人就是體質不好,被曬暈過去了!別圍著他,給通通風快!”

原來正是林培風。他將眾考生驅散了一些,十分嫻熟地蹲下來拍拍那人臉頰,又四處觀察了觀察,拇指按著那人人中道“沒什麼大事,喝口水休息一會兒就成。”

話音剛落,地上那人便悠悠轉醒了。

“看,我沒說錯吧?”林培風扶著那人站起來,“你們這群人,連最基本的自救都不懂,還來考試,切。”

說話間趙覺已經走了過來,林培風也有些怕這冷麵將軍,一時不敢再胡言亂語,只恭敬道“將軍,此人中了暑,還請您能給他一口水喝。”

趙覺命人將那中暑的帶下去了,才問林培風道“你如何知道他是中暑了?”

林培風抬手指了指太陽“太陽這麼大,大家夥又打了這麼久,但凡體力差點兒的,肯定中暑了。再說,小的以前在辛縣的時候,大夏天的在地裡忙活,碰見這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趙覺面無表情的聽罷,四下看了看別的考生,道“你說別人不懂自救,沒資格參試,可本將軍看來,這裡的所有人中,你最沒資格。”

旁的考生立刻一副幸災樂禍模樣,林培風可是不服氣了,質問道“這是為何?哦,不會因為我是貧困縣來的,就瞧不起我吧?”

趙覺指了另一個不甚體面的人道“他也非京中人,可他比你有資格。”

林培風“那將軍為何說我最沒資格,還請明示!”

趙覺負手而立,冷然道“光是辛縣反民之首這一條罪,還不夠?”

當即林培風便啞然了。這趙覺竟是連此時都調查的清清楚楚,要命的事自己壓根不能反駁,他怎麼能將罪都推給辛縣百姓呢。既然一開始擔了這個罪名,那就得一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