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出了那次意外,不能再上臺,便被王爺趕出了馨茗坊,如今連生死都不明瞭…”

“碧荷姐姐也是夠慘了……”

說起這一樁往事,幾個舞姬都是十分惋惜地模樣。忽然又有人想到了什麼,已經看向地上的玉兒。

“說起來,從那之後,玉兒便是咱們坊中的主舞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和玉兒一道跪著的那個質問,“玉兒是憑實力站上主舞之位的,你亂懷疑什麼?”

“我可沒說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湊巧罷了。你怎麼處處替她說話?哦對了,我記得當時你可是也十分覬覦主舞之位的,莫不是自己不敢作亂,便指使著玉兒去…”

表面的和諧瞬間便被打破,幾個舞姬終於露出了真正面目。

眼看著兩個人幾乎要幹起架來,桑默慈怒斥道“皇上面前,成何體統?!”

幾個舞姬這才意識到什麼,紛紛跪了下來。玉兒至始至終不曾說話,也不曾抬頭。

待她們安靜下來,趙澈才不慌不忙看著玉兒,道“玉兒姑娘,看來你是慣犯了。”

眾人皆驚之中,玉兒終於抬頭,忙慌道“民女…民女不知皇上在說什麼…”

趙澈忽重重一拍桌子,嚇得眾人皆是一抖,連白穆川都沒料到。

“還敢狡辯!那碧荷究竟是不是你所害?”

“民女和她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皇上不能聽信別人胡亂猜測之言,便冤枉民女啊…”

“那昨日之事你作何解釋?”

“皇上明鑒!昨日之事民女更不知情!李夫人之前在坊中之時待我很好,民女又為何恩將仇報?”

她這一番話說完,四周忽然寂靜下來。

“李夫人?為何說到了李夫人?”

“昨日之事…又是何事?”

聽著這些碎言,玉兒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連跪都跪不住,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趙澈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宣她們來所為何事。更沒有提起過李清秋的名字。

不打自招。

半晌,趙澈壓抑著怒氣,沉聲道“你也知道清秋待你不薄,卻終歸是恩將仇報了。”

說罷已經是一把將瓷瓶扔了過去。

那瓷瓶竟未摔碎,而是咕嚕嚕滾到玉兒腳邊,停了下來。

此時的賀玉兒,已經是放棄了所有的辯解和抵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瓷瓶。半晌,竟是悽然一笑。

“那日站在臺上的主舞…本該是我的。是我!我才是主舞!被皇上看中的應該是我,做夫人享榮華富貴的也該是我!不是她李清秋!”

趙澈看著她,冷然“朕不會看中你。”

玉兒一愣,隨即又是一笑,卻忽然往趙澈腳邊爬去。白穆川立刻上前鉗制住了。

掙紮不得,她開始求饒“皇上,皇上求您饒了我吧!夫人的紅疹不過十幾日就會好了,不是什麼大事的!民女…民女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

又是狠狠一拍桌子,趙澈已經是咬牙切齒“不是什麼大事?教訓教訓?朕的夫人,也是你能教訓的?!”

聽得賀玉兒這番話,白穆川也心中來氣,不覺手中力道重了幾分,玉兒登時吃痛地跪在了地上,臉上涕泗橫流,一雙眼睛已經是崩潰的狀態。

“皇上…你看看我,我長得不比李清秋差的…我只是命不好,我沒有出生在富貴人家,我只能憑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活出個人樣來…皇上,我如果不這樣做,沒人會把我當人看,那些欺負我的人,我必須還回去,這樣才不會再被欺負…皇上你饒了我,我不能停在這裡,很不容易的皇上…”

趙澈哪裡還願聽她說什麼,只道“白大人,你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