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秋道:“奴婢不知。”

“秦陽王要借你去他的舞坊中調教舞姬,為秋宴做準備。”

聽到這裡,李清秋終於抬起頭看向趙澈:“那皇上怎麼說?”

趙澈仍然看著她:“朕拒絕了。”

為何?心中雖如是想,李清秋終於還是沒有問出口。趙澈卻是沉默半晌,忽道:“朕現在決定,問一問你的意思。”

李清秋一愣,問她的意思?

趙澈不再言語,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李清秋察覺得出,自從自己這次離開掖庭宮,重新回到趙澈身邊之後,他的態度轉變,真的不是一星半點。雖平日裡還是一副冷淡模樣,言語之間卻是溫和了不少。而且,也開始替她著想了。

這讓李清秋總是晃然覺得曾經那個阿澈要回來了。

半晌等不到回答,趙澈微微皺眉:“朕在問你,你怎麼想?”

李清秋回神,斟酌道:“奴婢覺得,今年的秋宴的確與往年不同,各方面都要謹慎。王爺要奴婢去舞坊調教舞姬,也是以防出錯,為了大局考慮。所以奴婢覺得”

說到這裡抬頭一看,趙澈神情不對勁,忙又改口道:“奴婢是說,奴婢是皇上的人,應該聽皇上的。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說罷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又改口:“奴婢是皇上的婢女”

趙澈終於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本來便好看得緊的眉眼,帶了喜色一彎,更是芳華流轉。李清秋看得一愣,彷彿見到了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一般。

趙澈見狀,咳嗽一聲收了笑,道:“你去吧。朕給你一個月時間,將那些舞姬都調教的萬無一失。”

竟然答應了。李清秋微微頷首,心情也跟著好起來,笑道:“奴婢多謝皇上。”

又過兩日,李清秋便出現在了馨茗坊中。秦陽王聞言趕來,見李清秋正與諸舞姬久別重逢談得正歡,不由一笑,道:“趙澈那小子,還算是孺子可教。”

轉頭看到他來了,李清秋便走了過來,與他行禮。秦陽王擺擺手,道:“不必了。若不是默慈忽然身體抱恙,也不會麻煩你這一趟。”

李清秋卻是瞭然一笑:“王爺怕不是另有想法吧?”

“哦?”秦陽王頗有興趣地看她一眼,“說來聽聽?”

李清秋直言道:“如今阿修被皇上派去了毪拓,我又人在宮中。王爺難道不是怕手邊沒了牽制,心中不安,才趁此機會將我帶出宮來,取代阿修一段時間?這樣一來,皇上既不能拿阿修怎麼樣,也自然不能拿王爺你怎麼樣。”

秦陽王哈哈一笑:“你果然還是那麼聰明。李清秋,本王當真沒有看錯你。”

李清秋也是一笑,神情之中卻是有些悽然:“可王爺看錯了皇上。他不會為了我一個小小奴婢,顧慮太多的。該做的是,還是會做。”

“不。本王不會看錯。”

秦陽王說的篤定,李清秋卻是不再多言,只看了一眼樓上,道:“師父當真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