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另尋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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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的拳頭握緊,蔣亦蕾幾步上前,看著這躺在地上略眼熟的人臉,轉身對著趙澈說道,“皇上,您忙著外朝已是焦頭爛額,這家事由臣妾來處理便好。”
她笑得一臉嫣然,餘光看到那抹黑影,心下暗自驚慌,暗衛不是死士,有的人有牽掛,更何況這次的這個人,她摸不準,不敢賭。
“大理寺卿,王太醫等朝廷命官都在,何以算家事?來人,帶走。”趙澈悠悠留下這句,提步走至李清秋面前,頓了一下,眼角滑過一絲深意。
還未等李清秋看得明白,人已經走遠,佛堂的人一下散去,燕嬪留下的血跡也被宮人三倆下擦了幹淨。
她看著最後離開的蔣後,悠然轉身跟在了身後。
蔣亦蕾無心其他,一路步履不停,到了鳳梧宮直接進了寢殿,將李清秋擋在了門外。
蔣後中了毒不孕的訊息並沒有因為蕭妃被打入大牢而停止,反而越演越烈,一個月的時間,民間說皇後無德的流言已經滿天飛,大臣進諫的奏摺也堆成了小山,,蔣國公一面壓制流言一面威脅著大臣,形式並沒有好轉。
而當李清秋再看到蔣亦蕾,是流言勢不可擋,已至年關的十二月。
她較之前沒了精神抖擻的模樣,勾垂著背,一下似經歷了很多風霜,被壓垮了。,看到李清秋也只是瞥去了一個怨恨的眼神,隨即移開了眼神看向了來人。
李清秋亦隨她的眼神看向了門外,那是一個身著深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眼睛細而長,精光不時閃過,在李清秋打量他的同時,他也看了過來。
剎那,蔣亦蕾已經上前站到了中年男人的對立面,委屈又無力的撲進了男人的懷裡,糯糯的喚了一聲,“爹爹。”
那一刻,她如一個孩子一般,在蔣國公的懷裡低低抽泣。
李清秋第一次看到蔣後變成小女孩的模樣,豆大的淚珠滑落,濕了蔣國公的衣襟,也是第一次看到蔣國公,原以為是國公年紀定也不小了,可現下看到那頭戴官帽,一身的氣勢淩人下威嚴的五官,果真應了句人不可貌相。
他手輕輕撫過秀發,蔣國公眼裡盡是心痛,“好了,爹已經想到了主意,咱進去說。”話落,摟著哭成了淚人的蔣亦蕾進了內殿。
被隔在了門外,李清秋打消了去偷聽牆角的想法,轉身對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不由想起種種。
一直沒見瑾年,就連阿澈,似乎也無形中疏離了她不少,原因大概能猜到,只是去了禦書房好幾次,也沒見到他罷了。
“在想什麼?”
前方突然傳來不溫不火的聲音,李清秋一下抬頭,看到熟悉的面孔,驚喜溢於言表,“阿澈。”所有思念,柔和成了一語梟梟餘音。
“我近日一直在查瑾年的蹤跡,他現在應該在越國。”趙澈淡淡撇下這句,緊緊看著李清秋,試圖從她眼睛裡看出些什麼,可那一瞬的驚訝之後,全是平淡。
沒有解釋,沒有疑惑,就是那樣的平淡,是無所謂還是知道了瑾年安全之後,放了心?
“知道了。”淡淡應了一聲,確實只是為了表達自己知道了,李清秋一路上前走著。
趙澈跟在一旁,將不適壓下之後,看著前方緩緩道,“那個暗衛死了,但我抓到了另外一個,總算有了些蔣府死士的蹤跡。”說起這話時,他顯然鬆了一口氣。
蔣國公一直虎視眈眈,這死士更像是懸在脖子上的一把刀,不除之脖頸總是涼颼颼的,說不準哪天就搬了家,這皇位也會換了人坐。
其中厲害李清秋也想得明白,扭頭看著那眼中的自信,第一次他眼中的幽深有了深淺,想來是他剛剛查到了訊息便來告訴自己了,心裡欣慰,突然放慢了腳步。
耳沒聽見了聲響,趙澈停住了腳步一轉身,突然人影快速上前,兩只玉臂環住了腰,模糊的聲音讓他感受到背後一陣濕熱,他聽清了話語,唇角微勾,轉身將某人擁入懷中。
不過幾日,平靜下的皇宮已經驚濤駭浪,在大牢裡突然病重的蕭妃幾乎動用了所有禦用太醫,關繫到全家安康,蕭尚書不得不幾次乞求皇上救蕭妃,甚至賞銀求醫,也沒能好轉。
李清秋聽了蔣後的傳,從大牢趕到鳳梧宮時,裡面空空如也,“娘娘?”試探的喊了一聲,無人應答,就連平時宮裡的宮女,也不見人影。
疑惑染上心頭,她茫然的打量著,奇怪的氣氛,這青天白日,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腦中忽然閃現什麼,她轉身徑直離開,直至冷宮宮門看著眼前冷漠站立的侍衛,李清秋拖了拖身旁的藥箱,“皇上命我來替冷宮這位看診。”
侍衛微微皺眉,顯然有些猶豫,雖被分配到最偏冷的冷宮執勤,他也聽兄弟們說起過這個總揹著藥箱在宮裡行走的李清秋,雖身份是皇上的貼身侍女,卻早就不再服侍,反而流動於太醫院,很有可能是下一個禦史,自是惹不得。
但宮裡的這位更是不能輕易放出,“元義公公並未傳話過來,況且玉妃身體也甚好。”
他話才剛落,便聽裡面咳嗽聲不斷。
“咳咳……。”一聲接著一聲,玉妃似乎是把肺都要咳出來。
盡管隔著門,依舊能感受到裡面那人的痛楚,“這下可以?”李清秋輕問,臉上的緊張真假難辨。
這玉妃的聲響太巧,讓李清秋不禁懷疑。加上之前倆次的交道,那樣的眼神總讓她想起便停不下來,忍不住去探究那眼神的意義,這個玉妃,引起了她的好奇。
聽著那聲音一直不停,侍衛門皺得更深了,手在鑰匙上猶豫,終是不敢,裡面的人要是逃了,他也就沒命了。
“再這麼咳下去,我敢保證,不出今夜,她就會命隕,而原因到時候你要如何解釋?”淡淡說道,李清秋平靜的站在一旁,等著這侍衛的回答。
握鑰匙的手一緊,侍衛無聲嚥了好幾口唾沫,罷了罷了,我守在這外面,一定跑不了的,想到此,侍衛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