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這人李清秋認識,同在太醫院的王太醫,是院裡的老禦史,李太醫‘回鄉’之後,太醫院便由他來掌管,平時井水不犯河水,但這句刻薄的話讓她閃過疑惑。

她隨即移開在燕嬪頭上的手,將燕嬪的手抬起,讓眾人能夠看得清楚,“指甲中有肉屑,說明其在死前與對方掙紮過,還有發絲被拽落。”說著,李清秋從燕嬪的另一隻手心裡抽出了幾根長發。

“因用力而略微彎曲,很顯然證明瞭殺燕嬪的人力氣不夠大,才能被燕嬪傷到。”

李清秋說得確實有理,眾人的目光一致看向了蕭妃,此時她是最有可能的兇手。

感受到眾人打探的目光,蕭妃一瞬的驚慌,手也沒有目標的指向在場的其他人,從王太醫,再到李清秋,一個個,最後落到了蔣後的身上,“是她,她因為秘密被我說了出來,想要滅口,那就是證據!”纖纖玉指指向了地上的黑衣人,看著蔣後,似乎篤定了她才是殺燕嬪的兇手。

目露兇光的她瞪圓了眼珠子,餘光瞥到了李清秋,心裡的石頭往下一直墜落,怎麼也控制不住。李清秋不會再幫她了,心裡只剩下了這個認知,而因此就足夠她慌亂。

眾人一下把懷疑的目光落到了蔣亦蕾的身上,她站直了身軀,看著那黑衣人臉色不變,接受了眾人的眼光像未感受到一般,整張臉上的泰然自若讓人不禁疑惑重重。

一個女子若殺了人,怎麼可能這樣平靜?

“蕭妃娘娘,若那個黑衣人果真是皇後娘娘派的,試問你又如何逃脫了殺手?還是說娘娘你隱藏了實力?”茱兒句句道出疑點,看著蕭妃宛如看著一個蹦噠不了多久的蚱蜢。

因為那雙腳很快就會斷下。

“茱兒!”蔣亦蕾突然厲聲,看著茱兒又道,“自行下去領罰。”

一個宮女在這樣的場合,多嘴是該罰,但聰明人轉念一想,這又何嘗不是護著?皇後罰是打板子,皇上罰的話,怕小命也就沒了。

茱兒這一打岔,反而讓人看著她被帶走之後,開始深思她的話,一時又將目光移向了蕭妃,目光中多了更多的懷疑。

話不無道理,李清秋捂著自己的左肩,之前一試她的實力,就是把武功廢了,甚至打斷了骨頭,她能撐下來自己的醫治是一方面,身體的強壯又是另一方面。

蕭妃看到了李清秋的小動作,想起了那個場面,無聲的嚥了一口唾沫,她的身體自然和李清秋比不了,那樣的一試就能要了她的命。

“是越王瑾年,是他殺了黑衣人,是他。”怕人沒聽清楚一般,她重複了幾遍,指著那個黑衣人,眼神卻不離李清秋,李清秋在的話,瑾年肯定也在周圍!

蔣後眼神一滯,微微皺起了秀眉,看向蕭妃的眼神中帶了深慮,蕭妃幾斤幾兩她是知道的,想要逃過殺手根本不可能,況且她才剛剛得知了倆個人都未歸,燕嬪就出了事,瑾年也不知所蹤……

其中必有聯系,可蕭妃忘記一件事,趙澈見越說越複雜的模樣,輕咳了一聲,嚴聲道,“蕭妃,越王在越國,何時到了宮中?而且堂堂越王救朕的妃子?”越想,他越覺得不對勁來。

他收到的訊息是越王早到了越國,一面處理著政事,一面張羅著納妃。

這話中的深意眾人明白,一時閉緊了嘴,降低自己的存在。

李清秋恍然抬頭,看著趙澈的頭上,似乎泛著綠光,只可惜這不過是猜想罷了。怎的也想不到蕭妃會暴露她們,李清秋已經可以預感到,下一個要說出來的人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