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清秋掩面輕咳一聲,將臉上那抹淡淡的紅暈遮了下去,沒想她掩藏這麼好,居然被憐兒看了明白,還與江遠說。

她故作調笑的看向江遠,“怎麼沒有外人還扮起王爺來了?”

“她不就是?”江遠斜眼掃過一眼憐兒,這小姑娘雖然見過很多次,但他對她的印象僅限於一個舞姬,她不是讓人一眼記住的長相,亦不是他需要打交道的人,無需認識。

“憐兒告退。”跪著的憐兒埋著頭,嗚嚥了幾字,很快退了出去。

看著那抹身影跑著走遠,李清秋回頭看著江遠,只見他已起身,顯然不想談論這一個舞姬,便跟著江遠的腳步,一路前行。

馬車一路安靜,到了王府時,江遠徑自了去了李夫人的院子,只示意李清秋跟上。

安靜之下的猜測,令她有些仿徨,什麼東西好像已經不在掌控之中,似乎血液都在頹然,失去了動力,李清秋不敢想,不敢去深究。

明明只是一刻的路程,因為她的刻意遲緩,二人竟是多走了一刻。

待到了院門,只有稀稀疏疏幾個丫環掃著地,擦著窗臺,幾人臉上都是悲慼之色,連修兒聽見李清秋回來都不門口迎著,她已經猜到了結果。

推門而入,一婦人平緩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安靜的臉龐,慘白得不見一絲血色,李清秋慢慢踱步向前,看著人兒胸前不再起伏,豆大的淚珠開始不聽話的滑落。

“這一個月來,王爺給夫人喝了不少藥,但……”不必明說,想必李清秋也能明白他說的話,說罷江遠退後幾步,將門合上,將這空間留給母女二人。

李清秋知道江遠的意思,那日離開時大夫的話猶在耳邊作響,能多活到現在,秦陽王肯定是費了不少好藥。

但娘還是死了,她撲向床前,摟住人兒的身體,冰冷的恍若冰雕,已經僵硬,果真是天氣太冷,連通人都被凍僵了。

“娘,你說,爹和哥哥姐姐會不會想我們?”他們都走了,雖然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可真的到來,心裡還是那麼的難受。

沒有人回答,只餘她一句又一句的提問。

“姑娘莫不是傷心極了,腦子?”門外一丫環掃著落葉,一隻小手在腦袋處轉悠了一下。

“別亂說,任誰死了至親不難受啊,再說了,夫人在世的時候對我們多好。”另一丫環話到半中,突然被說話的一個丫環尖叫打斷。

只見她捂著頭,一臉怒氣沖沖的模樣,“誰?誰拿石子砸我?”

這話一出,眾人都看向了她的額頭,隱隱見鮮紅之色,慢慢的紅腫起來,眾人一時左看右看尋找這人,一時也閃躲著怕傷了自己。

“江遠統領?!”不知是何人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