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家裡的護衛眾多,隨便挑一個武功都是不俗。讓他們教你便可,你又何必要麻煩別人?"

李承德用餘光瞟了一眼在一旁一言不發低著頭的阿澈,心中冷然,此人倒是沉得住氣。

"爹爹,這不一樣!"李清秋急急反駁道,卻又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他……他……"

見李清秋小臉漲得通紅,還是憋不出一句話來,心疼女兒的李夫人低聲地對李承德附耳道:"老爺,我看清秋是真的想向阿澈學些東西。況且阿澈重傷未愈,想必清秋也是於心不忍,想讓他養好傷再走罷了。"

李承德搖搖頭:"夫人吶,學武之事我不反對,只是他……"

"阿澈不過是一個孩子,老爺你不必太過多心了。況且我們家中護衛也不少,讓他們盯著些便是了,不必讓清秋不痛快。"

聽著李夫人在給阿澈求情,李清秋不由鬆了一口氣,轉眼過去用寬慰的眼光看了阿澈一眼,卻在瞬間蹙起了眉頭:"阿澈?"

明明擦過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不像是方才打拳時冒出來的,倒像是冷汗,而阿澈緊握拳頭,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阿澈?"李清秋又喚了一聲,走向低著頭的阿澈。

隨著繡花鞋越來越靠近,阿澈眼中閃過一絲光華。下一秒,他只覺得一陣腥甜自胸腔湧上喉嚨,屏息強壓了好幾下,終是無法抑制地身子往前,猛咳出聲。

正小聲地激烈討論著的李夫人和李老爺聽見自己女兒驚呼一聲,沿聲望去,卻為地上那片觸目驚心的鮮紅所驚。

"阿澈,你覺得怎麼樣?"李清秋見著阿澈忽的咳出一大灘血來,心中大駭,擔憂地問道。

"清……小姐,阿澈。"阿澈不露痕跡地拭去嘴邊殘留的血跡,搖搖頭淡然道,好似地上那片可怕的鮮紅不是出自他的身體。

心中心疼更甚,李清秋用祈求的目光瞧著李承德:"爹……"

雖然還是有所顧慮,但是看見阿澈強忍痛苦的樣子,李承德似乎有所動容,無奈道:"罷了罷了,就依你吧。"

"不過——"李承德話鋒一轉,厲色對阿澈說道,"我李家不養閑人,你既然會武,便留下做個護衛,盡心竭力保護清秋,傳授她武功。若是我發現清秋有所閃失,便唯你是問!可聽清了?!"

輕輕捂住像火燒過一般的胸口,平穩了自己的氣息,阿澈微微點頭道:"是,老爺。"

李承德沉沉地嗯了一聲,又用銳利的眼光警告地掃視了阿澈幾下,扭頭帶著管家一眾人離開了。

李夫人看了一眼形容痛苦的阿澈,嘆了一聲,吩咐手底下的丫鬟再去給他煎一副藥,便也跟著李承德的背影去了。

待李夫人加快步伐走近李承德,便聽李承德向他的貼身護衛囑咐道:"派些人手,給我盯住那小子!無論如何,要絕對保證小姐的安全,明白了?"

"是,老爺。"

那護衛身影微晃,三兩下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