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習武?”聽到李清秋的話,阿澈的劍眉微微一蹙,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貴家小姐,他識得無數,卻都是規規矩矩的學學女紅或是在閨房繡繡花,卻還沒聽說過哪家有小姐竟熱忠於習武的。

想來,李清秋也不過是好奇罷了,斂下雙眼,阿澈道了聲:“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李清秋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意,立馬上前,學著阿澈方才的模樣蹲起了馬步,雖說做的並不十分標準,但一個閨中小姐,竟能放下姿態認真來學,倒也難得,更何況……他的命是她救的,無論如何,他都是欠她的。

“可是這樣?”見身後的人久久不語,李清秋回過頭來詢問。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青春、俏麗,尤其是李清秋的那雙眼,竟是阿澈從未見過的清澈,就如同一汪清泉流淌在心中,使人莫名就能陷入其中。

阿澈這才回過神來,上前,認真的察看李清秋紮馬步的姿態,畢竟是養尊處優的身子,雖說模樣學到了,可到底是沒有功底的。

“練功夫並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考驗的是人的耐力,紮馬步雖簡單,卻是關乎根底……”阿澈從旁邊拾了一條細長竹條,為免接觸李清秋的身體,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竹條糾正李清秋的錯處。

原本以為,李清秋定然要不耐煩,卻不想,半盞茶過去,她倒是堅持下來了。

那張白晰的小臉,已是紅撲撲的,額角也滲出細汗來,看得出來,她仍舊在堅持。

這倒是讓阿澈有些吃驚,只覺得李清秋與他以往見過的貴家小姐是不同的。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便在李清秋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憐兒的驚呼聲適時的救了她,瞧見阿澈沖她點了點頭,她立馬揉著已經痠痛的腿腳,急切的站了起來。

回過頭,佯裝生氣的瞪了憐兒一眼:“阿澈在教我習武,倒是被你打斷了,該罰!”

手指重重的在憐兒的額角賞了個爆粟,正要轉身繼續與阿澈練下去,卻見阿澈已是恭敬的上前一步,提了幾分聲音道:“老爺、夫人!”

不得不說,這是阿澈醒來之後,第一次見李家的主子,他微微低著頭,盡量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他與李家無親無故,李清秋留他在此,不過是一時善舉,而今日,李家二老親自前來,想必是要遣他離開了。

他的身子也逐漸好了起來,雖說仍不太靈便,但自保還是可以的,因此,他早已做好了離去的打算。

“清秋,這位就是你救回來的男子?”李家老爺李承德並沒有正面回答阿澈的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李清秋的身上。

話中對阿澈的疏言之意十分明顯,便是李清秋也瞧得明明白白。

她偷瞧了阿澈一眼,這少年半低著頭,臉上沒有半絲的起伏,看似十分平靜。

可越是這樣,李清秋卻是越發覺得他可憐,倘若李家現在逐他離去,那他該去何處?身上的傷可有人替他醫?

這般想著,李清秋已經笑著上前,挽起了李承德的胳膊:“爹爹,我方才瞧見阿澈竟還懂得習武,女兒倒也想學些花拳繡腿,便央了阿澈教我一些,您瞧著可好?”

李承德看著李清秋殷殷切切的眼睛,嚴肅的臉色卻是毫不松動,語氣中更是毋庸置疑的強硬:"女孩子家家的,應當文靜賢淑,習武是男子做的粗魯事情。你還是乖乖聽你孃的話,在家裡好好繡花寫字吧。"

"爹爹,女兒並非是想學什麼武林絕學整天喊打喊殺的。不過是想學習些防身的功夫保護自己,不會因此就變得粗野魯莽,不像個女孩樣的。",李清秋搖搖李承德的手,繼續央求道,"你就應了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