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呢?”雙成趴在他的背上不耐道,“我要酒!”

陸壓一面駕雲,一面低聲下氣道:“乖,今兒就不喝了啊,咱們先回去睡覺。改天再喝好不好?”

雙成略一思索,字正腔圓道:“不好!”

陸壓深吸一口氣,還是先帶她回五莊觀再說,豈料剛一動身,雙成就似察覺了一樣:“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帶我去喝酒?”

陸壓保持沉默,再堅持一下就到五莊……

“噗!”他只覺身形一個踉蹌,背上重量似如山嶽一般,“你做什麼?”

雙成挑挑眉:“這只是一座衡山的重量,你再不帶我去,我就把泰山也搬來了!”

陸壓一口老血哽在喉中,酒鬼不可怕,就怕酒鬼本事大。

“早知道你的酒品這麼差,我就不該出這種餿主意……”陸壓正欲哭無淚間,就聽背上雙成道,“哎呀,那邊有燈火,去那邊,去那邊,不聽話我就打你哦~”

陸壓:“……”

下界燈火通明處,乃是一家客棧,喚做仙客來。這家店的老闆姓佘,之所以這麼晚還亮著燈,不是因為人家想做生意,而是人家的老婆正在生産。佘老闆聽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在産房外急得來回打轉。眼見這聲音越來越悽厲,他都不由哆嗦起來,忍不住喚道:“白姑娘!白姑娘!”

屋內傳來一個柔和的女聲:“佘老闆莫急,我正在替尊夫人以金針刺穴,你安心等待就是了。”

佘老闆忙應了一聲,可哪裡安心得下來,此時樓下的大門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樓上的客房中又適時響起一聲嗚咽,再加上他老婆的慘叫……佘老闆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可是敲門聲急如驟雨,他氣得一跺腳,忙下樓去推門道:“客官,我們已經打烊了。”

趴在陸壓背上的雙成道:“上酒來!”

陸壓翻了個白眼,將一錠金子塞進老闆手裡:“抱歉,我夫人喝醉了,這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了家,您隨便給我們找一間客房湊合一晚就行了。”

佘老闆嘆息道:“客官,不是在下推脫,而是今晚實在沒空招呼您,您聽,拙荊正在生産呢。”

陸壓老遠就知道了,可他說換一家,雙成卻死活不讓。她眨著眼神秘道:“就這家,這家店與我有緣。”

她醒著時決定的事都不會輕易改變,更何況她現在醉著。陸壓長嘆一聲:“老闆,就通融一下吧,您給我們指路,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了。”

佘老闆還未說話,樓上的客房就又爆發一聲:“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心裡只有她的妹妹,只有她的外甥女,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

接著又想起另外兩個男聲:“大哥,你小點兒聲。”

“哎呀,三公……不是,三姑娘她只是一時口不擇言,她那麼喜歡你,心裡怎麼會沒有你的位置呢?”

“蒼天吶……”佘老闆搖搖頭,又對上醉眼迷濛的雙成,自暴自棄道,“罷了,罷了,反正都這樣了,只有地字十八號房空著了,你們要是不嫌棄樓上吵的話就進去吧。”

“好,謝謝老闆。”陸壓揹著雙成大步流星地進門,途經櫃臺時,董雙成以極其驚人的腰力,拖了兩壇女兒紅就走。

佘老闆看得嘴角一抽:“今兒是怎麼了,盡來怪人。樓上三兄弟吵吵了一晚上,這一對兒小夫妻又是這個樣子。”

他未及深思,産房又有動靜了。老闆一拍大腿,忙邊跑邊喊:“白姑娘,白姑娘,我夫人怎麼樣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成郎:這真是一間熱鬧的客棧耶,看來今天來對地方了

壓妹: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