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凝視著她,見她雙眼含淚,眼底全都是恐懼和後怕,他失魂落魄地走向她,一步,兩步,幾乎是癲狂地將她拽進了懷裡。

溫暖的身體,跳動的心髒。

季薇被他拽進懷裡時,鼻頭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處,聽見他悶哼了一聲,她生怕他的傷口又裂開,禁不住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口,焦急萬分地說:“阿澤、你、你的傷——”

被他低頭狠狠含住了嘴唇。

唇瓣上有些疼,似乎還有一絲血腥的味道。

季薇失神了片刻,只覺得他一手穿過她的長發,死死地扣在她的腦後,固定著不讓她移動半分。

唇上被他瘋狂地碾壓著,噬咬著,又酥又麻又疼,溫暖的舌尖不由分說地探入了她的口腔,強勢又霸道地糾纏著她的舌尖。

季薇覺得胸口又疼又悶,被他親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臉上的蒼白漸漸褪去,俏臉變得越來越燙,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跟他熱吻的瞬間,好似一下子就驅走了周遭的酷寒。

環在他脖頸間的雙手緩緩下移,發現他居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以及應景般的羊絨馬甲,季薇猛然清醒,推了推他,勉力躲開親吻,氣喘籲籲道:“你、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忘記——唔——”

再次被吻住,比方才的熱度更加強烈。

季薇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的黑瞳,在那雙霧濛濛的眼瞳裡,她清晰地看見了他的恐懼和脆弱,擱在她腰間的雙手也不斷收緊,幾乎要將她的纖腰勒斷。

淚水在頃刻間浮上了眼眶,季薇眨了眨眼睛,試圖將眼淚抹去,可是不聽話的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從臉頰上滾落。

等元麗澤的情緒總算是安定了一些,季薇埋首在他懷裡,低聲問:“你是不是以為我出事了?”

“娃娃——”

他的嗓音已經沙啞得變了調,雙手依舊顫抖不已。

季薇抱緊他,安撫性地在他後背拍了拍,柔聲道:“我沒事,我沒事的,我好好地在這裡,只是——”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推了推他,說:“這裡有一個受傷的女孩子,應該是遭到撞擊昏迷了,我跟阿嫣看到後,也不敢隨意挪動她,只好將衣服給她蓋在身上保暖。”

“娃娃,你為什麼、為什麼要上b級雪道——”

元麗澤恐懼的同時,隱隱有點惱怒。

季薇沉默不語。

元麗澤見她這個樣子,對於她為什麼不顧安全地來滑雪,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果然是在意的吧。

即使什麼都沒有說,但並不代表不會傷心。

元麗澤又是心痛又是懊惱,然而更多的是手足無措。

那一道傷,究竟何時才能治癒,他沒有一點把握。

或許,一輩子都沒可能治癒。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除了保持沉默外,還能做些什麼。

沉默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被坐在一旁觀看了激情表演的魏嫣給打斷了。

“薇薇——”

魏嫣因為剛才拉了季薇一把,自己反而被受傷的女孩子殃及池魚,歪到了腳踝,雖然不嚴重,可還是疼得要命,也沒辦法行走了。

季薇聽魏嫣喚她,忙不疊地離開了元麗澤的懷抱,匆忙地跑到魏嫣身畔,費力地將她從雪地上給扶了起來,“你還好嗎?”

魏嫣忍住腳上的劇痛,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還好,就是行走不便。”

她想說,比起腳上的痛楚,方才免費看了一場激情演出,精神上的痛楚遠遠比腳上的痛楚更甚。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任性強拉著你來陪我滑雪,才導致你受傷,阿嫣,對不起。”

魏嫣看了一眼元麗澤,又將視線放在了季薇身上,“沒關系,是我願意陪你一起的,你不用太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