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衝動,哪怕已經思考過一個下午,畢竟人生不是江湖想殺誰就殺誰,還有是法律制約。

房上掉下來的三個還有店中楚某人腳下躺著的一個全都會喊冤、會報官、會胡說八道,我摩挲著衣角上的布料想送他們上西天。

“公子,公子。”身邊的書生小心翼翼地叫著稱謂,像柳葉一樣煩。

“恩?”我轉過頭,他抖了一下,眼神畏懼,我安慰般地笑了下,他抖得更厲害。

“小姐完事了,咱們走吧。”他說。

我轉過頭看見楚某人領著鏢師走出店門,打醒柴房前的髒大個,又從柴房中拖出小廝,面色如紙的老闆娘戰戰兢兢跟在眾人身後,看起來是不想死了。

所以,楚天驕他就放過了房頂上掉下來的人和屋中躺著的人,以為打一頓就是懲惡揚善。多善良的一個男孩子,淨幹斬草不除根的事。

“你去把戴面具的偷偷叫過來。”

“啊?”書生怎麼像個傻子,啊啊啊?我說的是英語?

我轉過頭對他溫和地笑了笑,他立刻就聽明白了,著急火燎地起身。所以走鏢帶他到底有什麼用?是不是楚鏢頭養不起太多人,把人送到我這吃白飯。

髒大個安靜地跟在老闆娘身側,不像其他腦袋不太好的人大呼小叫,如果忽略滿頭亂髮和髒兮兮的衣服,他是一個沉穩的人。

所以他為什麼說醒就醒?時間把握得也太好了,太多的巧合就是故意安排。

鏢師圍在楚某人身邊聽領導講話,至於他能說出什麼,樹下聽不到,公子也沒興趣。

書生走到白衣人身邊,鬼鬼祟祟像個賊,明明是傳個話的事。以後肯定不讓他做臥底,他做臥底第一句話大概就是“臣不是臥底,圖裡沒有匕首。”

面具男連思考都沒有就大搖大擺地離開走過來,你看人家,叛主做得跟匡扶正義似的。

白衣在夜裡分外扎眼,衣袖在夜色中搖擺得風度翩翩,比公子還像公子。走鏢這麼辛苦的活穿白衣做什麼,容易髒隱蔽性還低。

“公子叫我?”

“恩。”

“公子有事?”

“有。”

“公子請講。”

“跟著我怎麼樣?”

沉默,是徐志摩的康橋,也是徐志摩讓張幼儀打掉的孩子。

“為什麼是我?”真是問了一句毫無營養的話,如果我是某些領導就會說小夥子我很看好你,可我不是某些。

穿著白衣走鏢,不是腦袋有病就是有足夠的資本狂妄,他不是前者,而且我預感到接下來的路程不會安穩,因為趙闍遲遲未來,這麼久還未歸,不是跟著趙烏跑了就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可我不會透露這些內心想法,只是說:“我需要一個變態。”

他輕笑出聲,真的是很開心的那種,俯身擋住月光,輕啟薄唇,吐氣如蘭,“章公子眼光很準。”

他離我如此之近,讓手輕而易舉地就掀掉了面具,不是手厲害,是他刻意縱容。

刀削筆雕的一張陰柔臉,面板細膩得過分,睫毛長得像小扇子,不濃密但纖長,粉唇鳳眼,似笑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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