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屬性天靈根散發出星星點點的流光,以白離川為中心的地面開始凍結,發出細碎的聲音,寒氣向四面八方擴散。霄月打了個寒顫,默默退到一邊,給自己上了一個保暖的法訣。

雙劍交接發出刺耳的錚鳴,白離川重心微移,手腕捏著法訣翻轉,與此同時那把遠端操控懸浮於空的冰劍隨著他的動作上挑,就聽嗤地一聲,星火連閃,兩把劍不斷纏鬥。

長弦尊者臉上淡然,眼裡卻浮現出輕蔑之色。但是下一剎那,他的面色突然劇變,抬臂擋住胸口。

一道紫色雷光閃過,照亮了交斗的雙劍,也照亮了長弦尊者狠狠皺起的眉。雙劍的影子之中,竟有一把小劍悄無聲息地抵入長弦尊者胸口。這把劍是純然如水的透明,薄如蟬翼,不反射任何光芒,除了微亮的影以外毫無破綻,長弦尊者竟沒意識到它的存在。

長弦尊者的小臂被毫不留情地砍傷,成功阻止了劍尖更深入心口。但也被這力道挑飛出去。

秦不晝那老混蛋給徒弟吃了什麼,他怎會如此之強?

在長弦尊者被透明的小劍挑飛的一瞬間,那把冰晶之劍砰然炸裂,化為鵝毛大雪紛紛下落。風聲呼嘯,勁風和寒意幾息之間遍佈整座風高谷。

像是要和這漫天大雪相呼應似的,突然,一道恐怖的風暴從懸崖背後的深淵上浮而出。幾乎所有人都本能地抬頭向天空望去,銀光如水,猶如倒懸的瀑布向上流淌。

一具碩大巨棺從那瀑布中定定地飛射而出,旋轉著不斷出現縱橫交錯的裂紋,洶湧的雷火光芒和粲然星光從裂口往外噴發。

無論是白離川和霄月,還是長弦尊者,亦或在場的魔修,都認出了那棺木。

鳴凰雷木為棺,崑崙尋竹為槨,菩提幽曇為祝,樛木葛藟為祭。白離川耗費三十年,上三山下四海訪九地,方才湊齊這些神物,親手製作。

白離川微微一怔,突然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桃花眼中流露出微亮的期盼。

上空的雷雲一顫,落下條條垂光籠罩風高谷,如鳴凰飛過,羽翼遮天蓋地。

棺木陡然炸裂。

棺木中的人起初看不清面容。但不一會兒,他緩緩睜開雙眼。起初那雙眼彷彿是永寂的夜空,又彷彿容納了一片混沌虛空,似如鴻蒙初開的明暗浮沉。

分明深幽的能攝去人的魂魄,可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這人目光一掃,便是那九天上的仙駕臨世間,毀天滅地。

“啊哈……是我太久沒回來了嗎……?這般大陣仗迎接?”秦不晝撥開遮擋視線的髮絲,歪頭,色澤澄清的眼瞳燃起絲縷嫋嫋的金紅血光。龐大的壓迫排山倒海地襲來,剛才還猖狂的魔修近乎是在瞬間就顫抖著跪伏在地上。

他一開口,存在感瞬間從超脫世界之外的虛無拔高到了修者所能感受到的最高。他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尋常修者所無法想象的力量。

他的表情帶著些稚童般的純真,但再細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表情其實是慵懶而漠然的。然而不管敢不敢直視他的面容,卻都不妨礙恐懼和死亡的氣息從他腳下信步而來。

他是長元尊者,是一界之尊,是斬滅之刀。

在所有人還沉浸在“長元尊者詐屍”這震撼人心的訊息中時,白離川已經上前幾步,張開雙臂,神情淡淡的道:“師尊。”

秦不晝看了他眨眨眼,微笑起來,控制腳下風流一頭撲到白離川身上,讓他抱了個滿懷。

“……讓你久等了。”秦不晝抱緊戀人的背脊,感受著熟悉的平靜溫和氣息,輕輕地說。

白離川回抱著他,不說話,也忘記了言語。

他離開後,所經受的苦難,煎熬,萬般委屈,千種愁緒,如行屍走肉般苟活的百年,只是這樣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只要看著這個人安好,心裡就軟的不像話,好像再多的痛苦都成了溫柔的糖衣,再多的痛楚都會成為過去。

“你來了,便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白離川這樣說著,側目看著似乎因自己的話語而怔忪的師尊,猶豫片刻,湊近,輕輕碰了下秦不晝的唇。

小心翼翼地、清淺的、淺嘗輒止的,如同對待自己最珍視的寶物。

喜歡據說男主是我老婆[快穿]請大家收藏:()據說男主是我老婆[快穿]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