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中年俠士愣了愣,忙道:“自然是有的。”表面在微笑,心中卻在暗罵,因事耽誤了六十年?這理由未免太隨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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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護法也只是習慣性給武林盟找不痛快,不等引路的小廝前來,便一副主人模樣帶著魔教一大幫子人呼啦啦湧去了原屬於南淮的平臺。一路上少女拋灑桃花瓣,曼妙身姿引得一些年輕俠客目不轉睛地盯著瞧。

中年俠士在武林盟地位不高不低,於是便被推出做這場大會的主持人,不過既然在那麼些地位不高不低的人中選中了他,必定有其特別之處。即便被魔教人這般下了面子,也沒有流露出尷尬,繼續主持。

秦不晝朝喬裝打扮一番站在自己轎輦邊上,侍衛模樣的穆清眨了眨眼:等著看好戲。

見穆清仰著臉瞧著自己,按捺不住想去戳他的臉,然高度差距太大,又有人注目著這邊,秦不晝撇撇嘴,卻仍起了逗弄的心思,藉著紗幔遮擋給了穆清一個飛吻,唇形道:“愛你麼麼噠”。

這是秦不晝上輩子常用來逗宋辭安的舉動,穆清聽不清,讀著他的唇,卻愣了愣,耳根不著痕跡地一紅,旋即反應過來,若無其事朝他頷首,便轉開臉去。

秦不晝眸中劃過絲意味不明的流光,不再看穆清,往臺上望去。

中年俠士已退出演武臺,接下來便是萬眾矚目的江湖令交接儀式。

原著中並沒有這一段,男主這時候遇見了女主沈雁菱,和她在一起逃脫了許多危險,後直接在武林大會上走出來交接江湖令,卻未提及誰是叛徒。

秦不晝猜測原著中的男主是先接管了武林盟,掌握了權力再清查自己部下的叛徒。

而現在這隻則打算解決了後顧之憂再接管武林盟。

穆清看著輕功一躍上臺的男人,手指微微收緊。他憑藉男主的記憶算了許多種可能,卻沒想到是穆南峰。原主最不願懷疑的人。

穆南峰,上一任武林盟主穆南音之兄,穆清之叔。

穆南峰長得風度翩翩,鬢角的白髮不但沒有顯得暮色沉沉,反而為他平添了些許儒雅。

只見他振臂抱拳:“諸位,有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武林亦不能一日無盟主。武林盟主一職,名義上為統率武林,但穆某看來實為諸位大道之上一座橋樑……”

“而今!穆某不才,願延弟、侄遺願,持此江湖副令,與主令合一,以身化橋樑,渡天下之人!”

“慢著。”骨節分明的手搭上轎輦邊沿。秦不晝緩緩道,“作為皇安十方勢力之一,秦某以為,在下有權力懷疑那江湖副令的真偽。”

此話一出,立刻便給好好的氣氛潑上一桶涼水。有附近的人瞪視秦不晝,以為魔教故意在這種莊嚴的場合與武林盟對著幹,未免太不知輕重。

穆南峰的眼神漸漸陰沉下來,洶湧澎湃的氣息在他體內緩緩而現:“秦教主,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任何一位有尊嚴的強者都容不得如此質疑。

秦不晝笑吟吟地說:“知道呀,我再清楚不過了。”

穆南峰冷冷道:“那教主也該清楚,凡是試圖破壞武林和諧之人,都將被我武林盟視作敵人。”

秦不晝只是笑:“南鋒先生的話……未免多了點吧?”

一股縱然無匹的渾厚內力從秦不晝指尖生出,化作一場恐怖無比的風暴橫掃而出,遮擋轎輦的紗幔瞬間化為齏粉,恐怖的力量爆開,刺目的光芒四射,上空生出無盡煙塵。

眾人只覺詫異,如此年輕的武者怎會有這樣渾厚而強勁的內力,皆不由抬頭。

然後便覺此生詞窮。好的辭藻用盡,卻形容不出他半分。

銀面具,墨衣揚。吳帶當風,恍若畫中人。

“在下敢說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因為真正持有江湖副令之人,就站在我身邊。”秦不晝緩緩起身。

便有一青年從秦不晝身旁越眾而出。

黑髮整齊,面容淡漠,背後背琴,腰間佩劍,雙眼凜冽若冰雪,青袍沒有一絲褶皺。

有人認了出來:“是公子穆清!奇怪,南峰先生不是說他死了麼……”說到最後,這人似恍然大悟般,沉默了。

穆南峰方才的解釋其實很聰明,真假摻半。他表明穆清其實是前任盟主穆南音之子,在身受重傷後將江湖副令託付給作為他“最信賴的叔叔”的自己,便嚥了氣。

這樣做一石二鳥,既能增強他得到江湖副令的可信度,又能在日後真正的穆清出現時反咬一口汙衊對方為假扮。

只是他算漏了穆清竟被秦不晝渾水摸魚帶到現場,當面和他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