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古風湖(九)(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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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秦不晝換好那繁複的衣裳,穆清剛想退後欣賞,下一刻就被掀倒在了馬車內的小榻上。
霸道的吻毫無徵兆地帶著桃花糕香甜的味道長驅直入,毫無章法,彷彿只有最原始的衝動,迅速啟開穆清的齒貝,舌尖捲過對方的舌頭,強迫他與自己糾纏在一起。
穆清微微睜圓眼,抬起手臂抵在秦不晝頸上,試圖告訴他這裡是隨時可能有人進來的車廂,秦不晝卻一腿抵入穆清雙腿之間,束縛住他的雙臂和腰肢,把穆清的身體全部嵌入自己懷中。
唇與唇的廝磨如同飢渴的野獸一般,氣息帶著成年男人獨特的熾烈氣息,穆清越是不安越是羞恥,秦不晝的征服欲就越發洶湧,甚至連牙齒的磕碰都不能讓他放開對方,悉數將那嗚咽和言語吞下。
銅鏡中,兩個本就貼近的身影幾乎合二為一。彷彿水與乳、血與火,失落靈魂的兩半,沒有一絲縫隙地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秦不晝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往下摸索時,穆清朦朧的眼神才逐漸變得清明,氣息不穩地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夠了。”
秦不晝鬆開穆清,呼吸也為剛才的兇猛進攻而有些亂。他在榻上盤膝坐下,歪著腦袋瞅著雙頰泛紅微喘著氣的穆清,若無其事地將梳子遞過去:“替我梳頭。”
左護法在外等候了半晌,其間突然聽到什麼東西翻倒的聲音,不過很快就平息下去。直到過了半個時辰,秦不晝才率先掀了馬車門簾一矮身鑽了出來。
左護法下意識抬起頭,卻愣愣怔怔地,幾乎辨不出這是平日那個潦草隨性,甚至有些邋遢的秦不晝了。
七重玄衣,最裡是深色貼身中衣,外層罩了玄色廣袖長衫,那長衫有著暗藍色幽蘭紋理,如正在人身上淌著的一捧流水,更外層則是後襬曳地的黑紗,以極細的銀絲繡織出桃花暗紋,而最外罩著的四層玄紗卻輕薄如蟬翼,如煙如霧。
一頭長髮束於剔透玉冠,柔順漆黑,與冠下墜的珠玉交織著如瀑傾瀉,抹了帶有淡淡桃花香的髮油。
無論是那雙澄清的眼,頸部優美的線條還是濃密微垂的睫毛都在述說著男人的慵懶與愜意,他隨意站在那裡,令人見之覺得如沐春風,又似乎這春風裡藏了什麼令人悚然的危險。
端地是,矜貴無雙,湛然若神。
秦不晝隨意把玩著手裡的銀面具,玩了一會兒將面具扣在臉上:“如何?”
左護法施禮,真心嘆道:“教主威儀無雙。”
廢置古殿以白石為牆,灰石為頂。看似平常,卻少有人知那白石是鋪君王腳下路的白石,那灰石是築皇陵的灰石。
據說這古殿正在建造時,有人從古殿下挖出一口冰棺,其中冰尚未完全消融,兩具成年男子的白骨相依偎在一起,無人能將其分開。當今國師斷定此處曾為數百年前盛極一時的某個王朝的皇陵,乃不祥之地,此後便一直荒廢著。
也不知這故事是真是假。
秦不晝離開馬車,乘上左護法為他準備的轎輦。抬眸望著這座看似粗糙的古殿,卻覺得心中某根弦彷彿被觸動了。
古殿中幾乎座無虛席,有人坐著,也有許多人站著,而人群中最耀眼的無非是那幾個。
只看那墨玄君家的無痕公子白衣翩翩,清逸絕倫;雪羽滄盟的掌權人嚴鳴,手執羽扇,笑意盈盈。那一身紅衣的自然是出雲諸國的白芷,據說是當今江湖毒術第一人的親傳弟子,還有大陸第一強國寒武的大皇子,看上去莊嚴冷肅如雕像。
那寒武帝國的大皇子身旁坐著的人也同樣是紅衣。只是雖穿著男裝,明眼人卻能一眼看出這是個妙齡少女。
大皇子和那少女交談時,肅穆的神情就會變得更肅穆,耳朵尖卻紅紅的。
正當一位中年俠士提起輕功飛身上了臺,輕咳一聲打算開始講話,一聲悅耳無比的輕吟聲,就好比來自遠古時代的洪鐘之音,響徹了整個古殿。
所有人不由被這聲鍾吟吸引,朝古殿殿門望去。
數名二八年華的少女,銀袍外罩紅紗,邁著蓮步款款而來。眸若秋水,水袖翻飛,纖細玉手執槌在另一手持的小磬上輕輕敲擊。那些小磬的質地似石似玉,柔潤圓融而空靈的磬音便在空曠的大殿中迴響。
玄底銀絲勾邊的旗幟在風中翻飛,巍峨壯觀,兩面旗幟分向兩側展開,兩隊浩浩蕩蕩身著黑鎧配刀的護衛分列,便終於顯露出了那真正的來者。
一架轎輦。
華蓋如雲,紗幔垂下,看不清轎中人的模樣,只能隱約窺見他的衣袍下襬有著繁複銀紋。轎輦的華蓋上也有銀紋,扭曲著匯聚成一系飛鳥。
人群中有個聲音低低道:“南淮教。”
桃花與飛鳥,正是南淮教的標誌。
現在應該改稱魔教了。
時隔六十年。出走的南淮,終於歸來。
左護法從轎輦之後徐徐走出,揚眉,朗聲道:“因些小事耽擱了些時日,這武林大會……可還有我魔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