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 30 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斯年壓根兒沒空怦然心動，他別過臉，離孟容雲照片遠了些，“…我有得選嗎？”

段延脫力般壓到他身上，喃喃：“你不選我，年年也不要我，跟□□戀愛就不惡心嗎，讓我跟傻子似的等了一夜，他倒好，轉頭給我□□不要的手串，綠色！你說他有沒有良心…”

梁斯年震驚到話都說不出來了，然而更讓他驚愕的還在後頭。

“好在年年還是我的，本來我打算過段時間再跟他說看看我吧，想想我吧，跟我戀愛吧，我原諒你啦，可他討厭我…”

段延小狗似地嗷一嗓子，手臂收緊，嘴唇貼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陰惻惻笑兩聲，“年年，你男人是我，只有我，你喝醉的每一天，我都偷偷ac你了哦。”

腦子空白了一瞬，他想他應該推開段延，甩他一巴掌，怒氣沖沖跑出去，見到警察局往裡一紮，可他只覺小腹一緊，好像段延的聲音也在侵犯他。

“段延！”

沒人應，推不動，交代完犯罪事實的段延就這麼睡著了。

一切都明瞭了，段延並不是擔心他的心理，而是“關照”他身體，他以為自己變態了，誰知是被段延搞得如此敏感。

段延喜歡他…

段延第一次說他沒良心是什麼時候來著…

他是不是也該趁段延醉得不省人事，關照關照他…

段延怎麼會喜歡他呢…

是因為孟容雲嗎…

段延跟蘇南更相稱啊…

亂七八糟沒有主題的念頭在腦內奔騰，緩緩將手覆到段延右胳膊上，驀地，無邊無際的紛亂給“誰能受得了你”讓出一條路來。

彷彿被拽回別扭的學生時代，段延身邊圍繞著各式各樣的人，熱熱鬧鬧，他在角落看他，只看他，扭曲地想：只有他們兩個就好了，段延變成啞巴就好了，段延生病就好了，他們真煩，有什麼好笑的。

他曾想把太陽摘下來。

如果將段延跟他的關系比作一碗清水，那麼蘇南的出現就是墨，段延的紋身則是墨水瓶，當然，結過一次婚的他不會再因為過去這麼久的事耿耿於懷，他只是又聯想到了孟容雲。

起初與孟容雲相處是放鬆、自在的，他跟孟容雲更像朋友，宅在家一整天一句話不說也不尷尬，後來送午餐僅僅出於自願，他問過孟容雲需不需要，孟容雲說可以，他便以為是欣然接受的意思。

跟孟容雲是不是同性戀無關，他這樣無趣又有著變態佔有慾的人，大概同誰都走不到最後。

是愛段延的，但意識到段延不再是隻屬於他的小尾巴後，這份感情就被他好好藏起來了，藏到這輩子回想起上輩子，他都不承認自己對段延心動過。

可一想到將來他興許會重蹈覆轍，對著電視機在意段延跟誰喝了酒，半夜睡不著偷偷檢查他口袋是否裝了避孕套，揣測段延是否厭倦，最後窩在不開燈的客廳想，我果然跟你不搭，就覺得還是裝作沒聽見穩妥些。

他曾堅定地認為自己跟段延將一直好下去，也曾堅信孟容雲跟自己是天生一對，重活一世，愛人跟朋友，顯然朋友關系更加牢靠。

他不可能找孟容雲幫忙，可多年不聯系，他依舊厚著臉皮找段延，段延也因為他的死亡而落淚。

沒有什麼比段延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