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回想起自己早上的窘狀,夏希言極其後悔今天約於未黎出去看海,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今天早上直接一頭撞死在牆上都比現在強!

“唔——!”於未黎的手自上而下從夏希言的脊椎劃過,他將對方的上衣撩起,正摸索著從脖頸開始留下點點曖昧的痕跡,夏希言終於有些忍不住,他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扒開於未黎,眉毛馬上就要擰成麻花,“別再做下去,我說夠了!你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你怎麼到現在都覺得我在拿你開玩笑?”於未黎登時有些不爽,倆人本來就一身火氣,更何況現在根本禁不起撩,只見於未黎剛想辯解什麼,忽然胃部傳來一陣抽痛,緊接著第二陣,第三陣,到第四下的時候,於未黎明顯有些受不了,額頭上已然冒出陣陣冷汗。

看來現在必須去醫院,吃什麼藥都不頂用了。

“你怎麼了?”夏希言本來還因為於未黎的荒唐舉動生氣,但見對方捂著肚子冷汗直冒,出於本能對於未黎的擔心瞬間被提起,他從床上爬起來盡可能地安撫對方,“是不是犯胃病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不......用。”於未黎強撐著站起來,他沒有走兩步就靠牆休息,但更多的是他沒想好該如何面對夏希言,“你自己先休息吧,我去醫院。”

這也是於未黎第一次想要上前看。

但事出意外,他總想給夏希言一個體面的開始。

“我陪你。”夏希言也不顧床上淩亂,披上衣服就扶著於未黎往外走,“別一個人撐著。”

房內的動靜讓隔壁的蘇和開啟門開始檢視情況,他一出來就看到強撐著捂肚子的於未黎,和脖頸處盡是曖昧痕跡的夏希言,再加上空氣中彌漫若有若無的酒精味,一來二去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希言也是個弱不禁風的玩意兒,蘇和怎麼能光讓他陪著去醫院,他抄起旁邊的外套就把於未黎駕到自己身上,轉頭朝夏希言叮囑道:“你先去去酒氣,明天怎麼說還有比賽,記得去找組委會老師請假,我帶他和一個老師去醫院。”

“別跟著。”於未黎也開口向夏希言說道,“聽我們訊息,不會有事兒的......對不起,你就當我剛才鬼迷心竅。”

這是第一次夏希言被於未黎親手推開,他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看到二人在老師亂成一鍋粥的帶領下坐上計程車。

大部分人也聞聲出來看熱鬧,蘇慶濤也不例外,見有人拿好奇的目光打量自己,夏希言這才想起要把自己的衣領向上拉拉,他渾身都在顫抖,很明顯是害怕受驚。

蘇慶濤看到夏希言這副模樣,心裡自然先是一驚,但看見夏希言踉蹌一個人往回走的落魄背影,趕忙攔住他問道:“你要去哪兒?”

“回去洗澡。”夏希言面無表情道,他雙眼紅腫,像是剛被人欺負過,“身上出汗。”

“來我房間吧。”蘇慶濤實在對夏希言不放心,“你看起來很需要人陪著。”

夏希言抓緊衣服垂下眼眸。

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往這邊看,蘇慶濤默默將夏希言拽進房中鎖門,他看見夏希言身上的紅痕先是一驚,但蘇慶濤也沒一開始問到底怎麼回事,他只是遞給夏希言浴袍,示意他趕快進去洗澡。

夏希言洗了很久,浴室水溫開得很高,當過多的水蒸氣開始洩露出來,蘇慶濤都怕夏希言被蒸熟,所幸他喊兩聲夏希言就從浴室走出,在開啟門的一瞬間,蘇慶濤都被燻得睜不開眼。

即便夏希言將浴袍裹得很嚴實,但脖子上曖昧的紅暈一時半會兒還真消不掉,蘇慶濤想提醒夏希言,但又怕自己嘴笨說錯話,最後他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張口詢問道:“言哥你們出什麼事兒,是不是吵架了?”

“沒。”夏希言現在跟傻子差不多,眼神明顯呆滯,腦袋也不似平常一般精明,像是卡殼,“喝完酒就差點睡了。”

“......靠。”話一出來,蘇慶濤下巴都快地上,差點待機的腦袋裡重複三遍夏希言的話,才勉強反應過來對方在說啥,“怪不得我讓你倆喝啤的都不喝,原來一喝就來事兒啊。”

“於未黎現在怎麼樣?你哥來訊息了沒?”夏希言十分急切地開啟手機檢視。

“剛才又過去兩名組委會老師,好像才剛到醫院。”蘇慶濤嘆道,“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反正我哥一直在守著他,剛剛我打電話,哥說於未黎已經疼得昏過去了。”

“言哥你踹他了啊。”蘇慶濤嘴笨,他想逗夏希言開心只得隨意扯皮道。

“......沒。”聽到於未黎的情況那麼嚴重,夏希言心中的愧疚感越來越強,“他一直有胃病,我早應該勸他別喝,他說他鬼迷心竅......那我豈不也是?”

“如果他沒事兒,我一定不罵他了。”夏希言現在腦子很亂,他平生一直規矩周全,從未這樣喜歡過一個人,所以夏希言第一反應不是去深度思考兩人的關系,更不是去捅破這層窗戶紙,他選擇逃跑,以前就連直視這段感情的勇氣都沒有。

但在早已體會過的生死麵前,先前的一切顧慮全都成為過往雲煙,此刻什麼都沒有真正做自己來的重要,夏希言十分痛苦地抱著腦袋,嘴裡不自覺喃喃道:“我一定努力和他理清現在的關系,把比賽弄得明明白白......只要他沒事兒,比賽結束後哪怕斷聯我都沒意見。”

見夏希言已經開始pua自己,蘇慶濤趕忙上前安慰道:“你是你,他是他,你倆要願意及時行樂最重要!你放一百個心,有我哥在就一定沒事兒。”

“你倆現在這叫......友情越位,戀人未滿。”蘇慶濤想半天終於憋出一句好聽的話,“沒關系,只要咱們徹底開啟心扉,男的就男的,大清早就亡了!”

“我分不清他到底是玩玩還是真喜歡。”夏希言終於說出心裡一直憋著的話,“怎麼說呢?就好像我分不清現在我倆到底是一塊兒說相聲的炮友,還是一塊兒約炮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