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陽也沒想到,岑叔竟然會跳出來和他搶歌。

這個老東西,真是……太不要臉了!

這首歌如此清新,如此脫俗,很明顯走的是文藝的範兒,你個拍武俠片的,捱得上嗎?

他在一陣細微的恐慌之後,立刻用充滿了戒備的眼神死死盯著岑叔,那模樣,就像一隻正在護食的野狗一樣。

岑叔似乎也沒想到原來吳良唱歌,是在給徐春陽提供靈感,他還以為這種方法目前只有自己才知道呢。

看到了徐春陽那充滿警戒的眼光,他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時縮回身子。

畢竟那可是徐春陽啊,整個內地最出名的大導演,即使在國際上,那也是聲名赫赫的主兒。

他雖然很喜歡吳良的這首個,但也犯不著跟徐春陽去搶吧。

再說了,憑他和吳良的關系,到時候要是真想拍電影了,不是隨時都可以去找吳良求歌嗎?

於是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尷尬的看著徐春陽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首歌是專門給你寫的……”

徐春陽見他退讓了,眼裡的兇光這才散了點兒,回頭看向吳良。

“怎麼樣,你有靈感了嗎?”吳良望著他問到。

徐春陽用力眨了兩下眼睛,然後靜靜地皺起了眉頭。

“似乎有了一點點。”他用手比了個指甲大小的動作,說道:“可還是差了一點點……”

吳良挑起了眉毛,想了想,問到:“會不會是沒有音樂的原因?”

“也有可能。”徐春陽心裡其實也覺得怪怪的,就像是在孵蛋,明明感覺蛋殼已經裂開了,似乎有什麼東西馬上要從裡面鑽出來,但又偏偏鑽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這感覺讓他十分難受,就連眉毛都快黏在一起了。

“要不這樣吧。”吳良說道:“等我回去,把完整的編曲做出來,然後再發給你,你看看到時候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靈感?”

“嗯,這個可以。”徐春陽立馬點點頭道。

吳良於是微微沖他一笑,又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邊的岑叔跟成廉。

“你們呢,談好了嗎?”他問到。

“哦,基本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岑叔高興地說道:“接下來還有些細節,可能要等電影出來之後再進行溝通。”

“那好。”吳良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後面的事,你們倆繼續保持聯系,我就不在摻和了?”

岑叔看了看成廉,成廉點點頭,於是兩人站起來,分別握了握手,從映畫公司的辦公室走出來。

來到樓下,岑叔感激的對吳良說道:“阿良啊,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拍這部戲的時候心裡都沒什麼底氣。”

吳良呵呵一笑道:“岑叔你太客氣了,你不也說了嗎,我也是這部戲的投資商之一,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呵呵,說得對。”岑叔眉開眼笑的說到:“有錢大家一起賺,這樣的合作才能長久。”

頓了頓,他又把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有些擔心地說道:“可是那個賀公梓……”

“怎麼,你還怕他搗鬼?”吳良好奇地問到。

“他肯定是要搗鬼的,只是不知道會怎麼做而已。”岑叔憂慮地說道:“但我最擔心的,並不是他在我們的電影發行上做什麼手腳,而是他退出去之後自己拍的那部電影……”

“那部電影怎麼了?”吳良不解的問到:“難道你害怕他拍的比我們好,搶了我們的觀眾?”

“呵。”岑叔嘴角輕輕一歪,頗為譏諷的笑道:“我倒不是擔心他拍的太好,而是擔心他拍的太差,你想想,他的那部電影也是打著馬行貞的口號,萬一拍的太差,把觀眾的胃口給敗壞了,到時候我們的片子是不是也會受到影響?”

吳良想了想,覺得倒是這麼個理。

可是“馬行貞”算是個歷史人物,有沒有專利,你能拍,我也能拍,他們沒辦法阻止賀公梓拍那個什麼《少年馬行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