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天機應聲,複又朗聲道:“既如此,那敝派退出此次盟主之選,所有門人弟子均不參與,不知褚掌門意下如何?”

“師兄不可。”

天魁,天相一驚當即齊聲勸阻道。

天機搖了搖頭,嘆聲道:“大敵當前,豈容我等內部先生嫌隙。”

“誠然。”

褚塵拊掌而笑,又道:“天機道長果然是氣度非凡,只是還一點不妥。”

天魁瞅了褚塵一眼,摸了摸滾圓的肚皮,皮笑肉不笑道:“褚掌門,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撐破了肚子。”

褚塵好整以暇地回道:“這個自然,褚某要提的也並不過分。那便是此次盟主勝出後,假若有人貌合神離,不聽從安排那該如何?亦且,瞧天機道長所說,這妖族到處興風作浪,想必蓄謀已久,要將其徹底鏟除絕非一日之功,所以這盟主的期限總需長些。”

天機沉聲道:“這個自然,此次妖族一日不滅,此盟便一日不散,若在盟中有人不尊號令,盟主要如何懲處便如何懲處,敝派絕不加以幹涉,亦不會從中作梗,徇私袒護。”

“好!”

褚塵欣然一喝,複道:“有天機道長這番話在,褚某也就安心了。”

說罷,臉上表情微微得意,彷彿除了神霄派並不將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裡,心中大約亦是將盟主之位看成囊中之物,勝券在握了。

只是他此等行徑早已有人心中不服,他堵住了昆侖派眾人的口卻忘了這裡自還有其他人的,那舞綉秋波一轉,忽道:“褚掌門,你莫忘了這裡除了昆侖派外,還有我們太素坊和雲蹤派。”

“嗯。”

褚塵輕輕應聲,態度顯得不鹹不淡,彷彿壓根沒將這兩派放在眼裡。也是,那雲蹤派人才凋敝,弟子人數區區一張手就數的過來,而這個太素坊俱是一屆女流又如何與他爭雄?

是以、他以擺出一副盟主的口吻道:“這麼說,貴派太素坊有心爭奪盟主之位了?也好,為了公平起見,咱們不如按照江湖慣例比武較技,贏者當可獲選。”

舞綉一頓,未及回話就聽朱劍秋秀眉一軒,取下背負雙劍道:“好得很,我一早就想領教領教褚掌門的高招了!”

褚塵淡笑道:“褚某本也想領教領教太素坊的玄術,只可惜近日聞得貴派鎮派武學太素玄經早已遺失,而朱坊主自上任卓坊主手中匆匆接過掌門一位以來,還未曾有機會研習卷宗上的高深玄術,所以與褚某較技難免吃虧,不如這樣,公平起見,褚某且派我門下弟子前來替褚某出戰,朱坊主若能勝過門下弟子,也算褚某落敗。”

褚塵一席話風輕雲淡,可任誰都聽得出言語倨傲,彷彿根本不屑與那朱劍秋動手,而方才那一手傳音入密讓所有人聽到他冷哼的功夫,更讓人覺得此人雖是狂傲,卻有狂傲的資本,而眾太素坊弟子見坊主遭言語羞侮,個個面目生寒,柳眉倒豎,恨不得當即解下背負雙劍,上去討戰。

只是褚塵不等朱劍秋發話,已道:“蕭玉。”

“弟子在。”

“你就同朱坊主過幾招,記住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褚塵眄視指使一聲令下,一撩袖袍坐回原位。

蕭玉得了掌門之令,心中雖是別有看法,但事關本門榮譽,只得步上前來,對著朱劍秋恭恭敬敬施了一禮,沉聲道:“還望朱坊主手下留情,請。”

朱劍秋望著蕭玉不曾作聲,她知道自己若還自持身份便不該與這神霄派門下弟子動手鬥法,可她也知四秀之中舞綉常年忙於外務自是懈怠武學,納雲採機精通音律卻同樣不擅長武技,若單論武技當屬自己最強。亦且、自己此刻不答允,等會兒若輸下陣來又如何還能再上?難道真要這奸猾的褚塵當上盟主不成。

朱劍秋本不是個猶豫不定的女子,可現在她心中顧慮太多,轉首又望了一眼莫行則,她知道若自己這方敗了,恐怕雲蹤派門下也無力迴天。

身後舞綉對這個姐姐甚是瞭解,見她猶豫心中已猜到了大半,剛想上前換下姐姐,可不曾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卻讓另一個女子搶先出了聲:

“褚掌門真當我太素坊無人了麼?也罷,今日就讓我這個不肖弟子替師父打這頭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