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坐直了身子,道:“他不是看中了本王身邊什麼物什,而是看中與整個狼族命運息息相關的聖物。”

“什麼?”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相繼愕然,這場中除了莫仲卿外恐怕就沒有人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難怪一直很少動怒的狼王竟如此的震怒。

據傳龍狼部落最初是由狼神紮布林親自統領,而後狼神遠遊他方,不問族中俗世,只留下一枚玉壎當作聖物。

這之後每代有資格成為狼王的候選狼人,都要離開部族獨自進入蠻荒來到狼族殿深處,找到祭壇上的玉壎,只要能吹響玉壎,方可聆聽狼神的旨意,得到狼神的祝福,之後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王。所以玉壎又稱神壎,它是狼神的化身,更是龍狼部落的最高象徵。而如今,這妖盜玉玲瓏竟然明目張膽公然挑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張妖界並不多見的花箋從狼王手中傳出,又從莫仲卿手中回到了狼王手上,眾人見了花箋內容除了莫仲卿外俱是面色沉沉,心中憤憤,那梟更是怒發沖冠道:“這妖女好生大膽,我看她定是虛張聲勢,哪有人敢奪我狼族聖物!就算要偷,焉能寫明時辰?”

爻接著道:“這妖女玉玲瓏屢次得手,應該有些本事。這次膽敢公然申明必定有備而來,我們不得不防。”

梟譏笑道:“笑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曾見過怎知不是誇大其詞?”

“這真是巧的很了!這玉玲瓏我卻見過,委實狡詐多變!而更巧的是我們之中有一位比我見得更多,甚至更有可能是那妖女玉玲瓏有著過往的交情!我說的可對?令狐秋,令狐大人?”

二人爭執間,一旁羆竜適時出言,將所有人得注意力誘向了莫仲卿,在場眾人自然知道這令狐秋是誰,所以看著他的眼神已是隱有不善,一旁羆竜趁熱打鐵道:“啟稟義父,這次晚輩前來拜見,一來是為了探望義父,二來嘛也正是為了那妖女玉玲瓏而來。我一路跟蹤玉玲瓏至此所以知道這令狐大人曾她一路同行,若是玉玲瓏要盜取聖物,想必令狐大人應該知道些什麼!”

一番話語下來矛頭直指莫仲卿,他剛及凝眉,一旁爻卻已搶先道:“他不是令狐秋!”

口吻篤定十足,容不得他人辯駁分毫,羆竜面色一窒,梟又道:“呵,你又憑什麼肯定!?”

“就憑我手中的劍!”

爻自然不會道出曾被莫仲卿壓在身下從而嗅出他身上不同妖界的氣息,他不屑說亦不想說,可方才這話委實有些囂張至極,太過蠻狠無理,這不該是弟弟對兄長該有的態度。

然而細細想來,方才二人頭一番對質中已然表明做大哥的梟早已知曉爻正在武場中拼殺護著平民離開,而在知道的情況下依然射出那排排不分敵我的火箭,是以光憑這點,莫仲卿有理由相信,他們兄弟二人的關系已是勢同水火。

狼王見兄弟二人又是一番劍駑拔張之勢,眉頭一擰,沉聲道:“你們二人說夠了沒有?也不怕外人看著笑話!”

二人一聽當即各自收斂些許,狼王沉吟片刻看著莫仲卿隱有不善,隨後挺了挺鼻樑,微露犬牙竟是咧嘴一笑道:“這位遠方來的貴客,你自打跟隨爻兒進入利爪大廳來便一直不曾說過話,而此時此刻禍將臨身,你還是不打算對此作出一番解釋?”

莫仲卿躬身作禮,剛想言及腹中所想,可看了看那狼王的鼻尖,心中隱隱一動,改口道:“狼王既已有答案,何須在下多作解釋?”

“呵呵,大師、您怎麼看?”

狼王沒有正面回答,卻是收回目光望向一旁兜衣僧人,這僧人聳了聳白眉,一團和氣道:“阿彌陀佛,這位小友的確不是那龍宮令狐秋。”

狼王附和道:“大師慧眼如炬,哈哈哈。”

莫仲卿心頭驚異,暗道:“這狼王大約猶如爻一般能以嗅覺得知我不是妖界中人,可這僧人又如何曉得?難道他也是妖?”

這般思忖的同時卻聽這白眉僧人再道:“但即便如此尚不足以表明他與那妖女玉玲瓏毫無瓜葛,為了慎重起見也為了這位公子安危著想,從現在到明夜子時,狼王大人可將這位公子留在大廳之內好生款待,派狼騎精銳去將狼神殿團團圍住,如此就算有什麼誤會,想必也不會造成麻煩。”

這話說得好生含糊,可狼王卻是聽得明白,他笑道:“好!就依大師的意思辦!明日我親自陪他!”說著大手一揮,不容置疑。爻臉色微微一變道:“父王!這位莫公子乃是我的朋友!……”

狼王截口道:“我兒的朋友便是本王的朋友。”

見爻雙拳緊握似是還要據理力爭,莫仲卿即時出言安撫道:“爻兄,我在此間斷不會有事,倒是爻兄你一路小心。”

爻面色一頓,終是點了點頭,白眉僧人附和道:“阿彌陀佛,如此甚好,況且那妖女狡詐,狼神殿內部除了二公子和大公子外又不容外人進入,就算是常駐神殿外的守衛亦不行,所以你二人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