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萬般皆緣法(三)(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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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臺表面呈現玉質,上有陰陽石刻,而亮若白晝的強光便是這面猶如明鏡般的玉色圓臺所散發而出。
莫仲卿舉步於間繞行一圈卻未瞧見形似陰玉的物什,而平臺之上光滑如鏡,也不可能有其他之物可供擺放。
莫仲卿有些不信,遂仔仔細細又探查了一番,臨到中央這才猛然發現陰陽太極圖中的弧形黑白交接線上,竟有一條細細長長、肉眼難辨,貫穿整個圓臺,形如“s”的細縫。而s的細縫中央有一寸來長的細孔,蹲身用手掌比了比細孔大小,便可察覺與自己右手所持的細身窄劍大小正相等。
“難道這柄劍是這般用法?若是如此,那具白骨是想親自帶自己來開啟這裡?他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
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而答案應就在下方。
莫仲卿心中略一猶疑,旋兒反手持握劍柄試探性地將劍身插入其間。
誰知劍尖剛入得一寸三分,突然一股巨大地吸力不期而至,只聽‘嗖’地一聲,那細身窄劍已穩穩嵌入裂縫,劍柄全然沒入其間。回過神來的莫仲卿剛想伸手再行拔出劍柄,卻不料整張圓臺上的光澤倏忽一斂,僅一瞬、原本與黑夜爭輝的白晝一斂即沒。
旋兒、那黑白陰陽交替插有劍柄的弧形線上突兀地往兩側奮力一張,伴隨著‘咔’得一聲巨響,黑白交界處的弧形線上已平整地裂開一條寬達三尺的裂縫。裂縫並不大,但是頃刻噴出來的大量寒氣卻逼得莫仲卿猛然遠離。
霎時、寒氣四溢下,縫隙口已鋪滿白霜、漸顯冰晶,
莫仲卿心頭不禁一驚,不由得暗自戒備,駐足觀望。然而片刻之後,出乎意料並未等來任何危險,反是等來一隻宛如初玉,形似玉蘭的素手從縫隙中緩緩伸出。
少時、這手如雪柳、微律五指,搖曳身姿反叩冰晶,作勢道:“咚、咚、咚!……敢問有人在家麼?”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語聲中帶著六分俏皮、三分嫵媚,一份慵懶之氣,聽起來細膩酥軟,竟令人有些春心蕩漾。
莫仲卿心中警鈴大作,暗忖:“此天璣山巔中怎會有一位女子?而她又怎會在那猶如冰窟的裂縫下活著?”
一系列怪異的現象無不表明女子絕非常人,可聽著她擬聲作詞和那悅耳的聲線卻又令莫仲卿不得不産生一種鄰家女孩來敲門般的親切。
莫仲卿心下一動,學著二師兄莫少英的語除錯探道:“姑娘說笑了,這天寒地凍臺下一窟窿,哪能為家?就算是家那也住著姑娘,所以這話該由在下來問。”
那縫下聲音吃吃一笑,回道:“原來妹妹也是個妙人,
明明是個女兒身卻自稱在下,難道你就那麼想當那些臭男人麼?”
莫仲卿兀自一笑這才想起之前喝下的藥劑到現在還未曾失效,是以,也不去解釋其中誤會,依言道:“其實姑娘認為在下是女子全憑聽覺而已、聽覺乃是五賊之一,若能摒除五賊之惑,這天下男女也就一般無二了。是以,誠如現下我望不到姑娘,姑娘也見不著我般,連彼此是人是妖都不知,顧及男女是否有些多餘了?”
莫仲卿自是話中有話,那廂縫隙中沉默片刻,繼而笑聲再傳道:“原來妹妹你不是昆侖派中弟子。”
莫仲卿心頭一訝,正色道:“何以見得?”
女子狡黠道:“我這頭一句問及妹妹什麼?”
莫仲卿想了想,依言道:“姑娘問在下,敢問可有人在家。”
女子接道:“是了,這般問話自有些目的。若是文殊那小道士的徒子徒孫,應當知道我被拘禁於此。這般一問他們心中便知我在有意諷刺他們,是以、定不屑理會,也絕不會如妹妹這般口吻的。”
莫仲卿並未否認道:“經姑娘這麼一說,倒有幾分在理,不過也正是這句話令在下也確定了一件事情。”
“哦?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