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插入了胖子的眼中!

快速而突然,準確又狠絕!

吃痛的胖子立馬就松開了盧文恭,握住了插在眼珠中的匕首,想拔卻又不敢去拔,只是一味地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盧文恭一落地卻沒有逃走,反是深吸一口氣,縱上了胖子的前胸。

猝不及防的胖子踉踉蹌蹌一個趔趄跟著就倒,倒地的同時就將盧文恭右臂給生生扯了下來。

可盧文恭卻不管這些,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彷彿那扯斷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臂。只瞧他霍然扭頭,望著不遠處的莫仲卿大吼道:“動手啊!”

動手啊——!

這三字彷彿茫茫夜空中劃過的一道霹靂,本來傳不到多遠的聲音卻生生傳到了莫仲卿耳中,心裡!也震懾到了橋下近乎半城計程車卒。

這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有那麼一瞬間,彷彿所有的打鬥均已停止,橋下眾人齊齊抬頭看著橋上慘烈的戰況,城頭內又有幾名士卒試圖在箭雨之下沖上浮橋。

可莫仲卿比他們都快,因為他早已瞄準多時,只是胖子動來動去實在難以瞄準,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操弩手,要瞄準一個移動的目標實在太複雜了些,盧文恭彷彿清楚這些,而現在就給他造就了這等機會。

“咻!”

莫仲卿沒有遲疑,他知道這一箭過去,盧文恭恐怕也兇多吉少。

果然,這一箭帶著悽厲的呼嘯正中目標,從胖子的胸中穿了進去,連帶著盧文恭雙雙震碎了浮橋掉了下去。

那胖子掉下去的同時,彷彿一顆石頭在池中激起了一片浪花,這池塘正是城下的天星軍士卒。

莫仲卿成功了,浮橋也被打斷了,這半邊城牆算是暫時脫離了險境,但沒有人高興,只有沉痛!

莫仲卿拼命揉搓著臉部,望著斷裂的浮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的,沒錯。

盧文恭是求仁得仁。而現在剩下的井闌和雲梯已構不成威脅,這半面城牆暫已脫險,但另一面麼?

直觀地講,若以洛陽南城門分南城牆的分界點的話,可以將整段南城牆看做一個“亠”字。

“亠”的左邊正是莫仲卿此時所在的位置,那個點就是南城牆的城門。

方才有兩臺可以用作橋接的井闌部署在左半面,那麼右半面沒理由一座都沒有!

所以莫仲卿已飛縱了起來,他彷彿有無窮的氣力在燃燒,那南城門上的譙門穿廊也越來越近。

而就在此時,譙門裡頭忽然竄出一大群士卒,為首一人赫然是葉千雪!

“混蛋!你再說一遍!”

初一把揪住身近的一名傳令官,幾乎暴怒地吼道。

傳令官身子一顫,明顯已經膽怯卻仍是嘶啞地喊道:“回稟將軍!西面城牆的本部方陣已潰敗,何副將不幸戰死!”

初一忽然推開了那名傳令官,一拳砸在了就近一座投石機的支架上。

“怎麼會這樣……”

初一這句話說的很小聲,彷彿只是在自責。

其實他本也做好有人從後方偷襲的準備,因為南城牆不遠處的這裡離後營最近,若要回援洛陽這裡乃是最近的距離。

更何況那後營之中有整整一萬人馬。

初一不相信這一萬人馬這麼快就被對方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