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梅林晚來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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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桂子迎秋、滿山香色怡人。
原本布滿灰塵的梅林小築便在幾日前已經人打掃,煥然一新。只是這主人現下卻不在屋中亦不在那後院妻子的墓室裡,而是在那雲蹤派中做客。
雲蹤派創派已久屢經風霜,本已是人丁凋零今又橫生劫難。掌門莫行則昏迷不醒,幸好有那小築主人祁彥之及時趕回,救醒了莫行則。然而雲蹤派遇襲之事卻在祁彥之心頭留下了一道陰影,是以、當莫行則有所好轉時,祁彥之便登門叨擾,一去心中疑慮。
這日,眾人齊聚一堂,臉上皆是一團喜意,畢竟大難得過、絕處逢生,眾人俱是安然無恙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而更令人為之欣喜的是四師弟莫仲卿竟然帶了一位女子回來。
是了、這女子便是白素衣。白素衣剛來這雲蹤山不久,便與那小師妹莫婉溪成了姐妹,兩人整日成雙入對歡歡喜喜倒是將莫仲卿晾在了一旁。
而不大的房間內除了這三人外,自然還有坐著的莫行則等人,祁彥之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卻是久久不曾搭腔,左手食指微微敲擊著身旁桌面,神色若有所思。
這祁彥之不問、莫行則卻已道:“終究還是丟了嗎?那夜我突有所感、一佔掌卦遂覺異象橫生,原本以為卦象示兇是說雲蹤派上下有難,誰曾想這只是我以私心相卦,而真正的兇相乃深藏其後,當真天意不可違!”
一旁張雅君這幾日牽腸掛肚,過得是提心吊膽,見他身子稍好便來操心這些,不禁出言埋怨道:“私心又怎的了?天下事由天下人去擔,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如何獨活?讓婉溪怎麼辦,這次要不是你臥病在榻,婉溪又怎會受那方家之人合夥欺負,還好少英那孩子……唉,也不知少英那孩子去了哪裡會不會受苦。”
莫行則見妻子當面駁斥,老臉一紅有些下不來臺,張口欲辯可看到其妻一副憔悴幽怨的眼神後卻又於心不忍,唯有重重一‘哼’將桌上茶盞拍得叮當作響,彷彿惹他生氣的就是這般般件件的死物。
一旁莫婉溪瞧著心裡一陣偷笑,松開白素衣的手,快步貓進張雅君懷裡,張口撒嬌道:“誒呀,娘親別怨爹爹、都過去了,婉溪現在不是沒事嘛,至於二師兄他本事可大著呢,不僅從那惡少手裡救了我,還有胡都尉這樣的朋友,連那襄王都是看他的面子上才出手為我醫治的,不用擔心。哦對了……”
莫婉溪語氣詼諧,跟著摘下貼身所藏的玉佩道:“這塊“陽玉”我還是先還給祁叔吧,我已經不覺得冷了。”
當祁彥之將“陽玉“拿在手上時,臉上異色一閃而逝,雙指摩挲“陽玉”片刻,沉道:“婉溪、可曾見過少英身上的黑色煞氣,他將這玉佩摘下來後不曾有過絲毫異樣?”
莫婉溪囁嚅道:“當夜我被方惡少下了藥周身發燙,人有些迷糊,所以並沒有瞧見什麼異樣,只覺他身上冷的像團冰,再然後…嗯…”
說到此處俏臉突然一紅,彷彿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畫面,只好磕磕巴巴地含糊其辭道:“就是這樣,總之二師兄將它交給我時,並沒有什麼不妥的。”
祁彥之頷了頷首也不再詳問,雙目微沉顯見已陷入了沉思。
莫婉溪見著飛快地吐了吐舌頭,其實倒不是她不願將實情吐露,實是那夜被莫少英抱在懷中,所想之事羞於啟齒,女兒家臉薄、又怎會當著眾人的面兒和盤托出。
莫行則見著女兒這般忸怩作態又如何不知她尚有事情隱瞞,當下板起臉來便要發作,張雅君見著,立馬單手輕拉莫行則衣袖,打著圓場轉移話題道:“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小心眼不成,我就說了兩句犯不著往心裡去吧?”
有道是母女連心,張雅君這麼一說,莫婉溪立馬機靈道:“是啊是啊,爹爹,你當著眾人是不想輸面子,可背地裡小心當著娘親輸了裡子哦。”
莫婉溪這一揭短,眾人面色一樂,然而礙著莫行則在側皆是抿嘴偷笑,張雅君怕其夫面子過不去,笑道:“說什麼呢,鬼丫頭,沒大沒小的跟你二師兄學著貧嘴。”
莫婉溪嬌哼道:“是啊,我這小鬼沒大沒小,總比某大人沒羞沒臊的好。”
這般說完,莫仲卿再也忍不住頭個笑出聲來,可見到師父莫行則遠遠瞪來,只得將頭低下深深憋住笑意,而當瞥到一旁白素衣輕顰淺笑時又不由得一怔,心下暗忖,若是能像師父師娘這般該有多好。
這一番打趣令氣氛為之一鬆,未幾、就聽祁彥之話道:“少英的事在下會託人追查,他有大半可能去太素坊尋我們了,至於江陵方府,莫掌門不必在意,稍後在下前去調解一番應當不是問題。不過這《蒼雲經》被奪一事卻是不妙,若在下所料不差,襲擊貴派的人應當是與太素坊的鬼麵人一眾有關。”
莫行則沉聲道:“這怎麼看都不是巧合,不知其他幾派書籍是否安在。”
莫仲卿聽言一臉疑惑道:“其他幾派?”
莫行則頷了頷首,鄭重道:“此次出遊你們一路多有見聞,此事牽連甚廣,祁先生最為清楚,還是由他代我向你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