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卿本在默唸道家清心咒,見二人一唱一和,也就交給師兄少英搞定,不曾想這叫牡丹的女子竟然主動投懷送抱、著實令他大吃一驚,一時間也摸不準這牡丹是何用意,遲疑許久,方才蹦出幾個詞眼道:“姑娘自重!”

言罷就像受了驚的兔子般一把推開牡丹閃身挪至一旁,速度之快令牡丹不盡嬌聲抗議:“哎呀,公子你弄疼人家了,跑這麼快幹嘛,牡丹我可是真心實意呀。”

這牡丹越這般說,莫仲卿越發沒底,當下只得退後一步,牡丹笑著作勢來拉,可玉指剛及伸出,便遭後莫少英一把攬入懷間,還未出聲作響就聽得他一陣嬉笑道:“我這位兄弟最是不解風情,牡丹姑娘如此貌美,不如便宜我可好。”

語畢,只見他牢牢摟住牡丹,附耳吹氣,又道:“你看,我不算有情人,卻是解情人。”

女子見少英如此大膽,吃吃笑道:“公子好壞、不過的確比那木頭解些風情,好吧,牡丹、今夜是你的了。”

莫少英大笑道:“噯,不忙、長夜漫漫,不如先告訴我們那位姓白的姑娘往何處去了,讓我兄弟去找,也不會妨礙我們歡好?”

女子聽言“嗯”了一聲、眸子裡卻是秋波盈盈道:“萬一告訴你們了,卻是把我拋下了怎麼辦呢?

少英聞言略一思忖,隨即騰出左手,長指竟在女子玉峰上虛虛裹攫一番,調笑道:“到手的溫香軟玉,要是就這麼走了,還算是男人麼?”

牡丹常年混跡聲色場,見他如此急色膽大,知已急不可耐、雖還有旁人在、可紅透項頸的媚態已讓她眼生迷離道:“小冤家、白姑娘在三樓,至於在哪一間?明早、再行告訴你……呃!”這話未完,哪想後頸驟而傳來一陣劇痛、隨即諸多旖旎之思頃刻消散。

莫少英將牡丹抱進羅帳,在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於枕邊,複又望了望牡丹熟睡的俏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嘲道:“也許我真不算男人?”隨即輕聲一笑、系下幕簾。轉身望著莫仲卿道:“還愣著做什麼,走啊,放心,我下手自由分寸,不會暈太久。”

莫仲卿應道:“若不是我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二師兄如此的,嗯,師兄幾時學會。”

這話問的含糊,莫少英卻已揮手笑道:“你想學不?嘿嘿,方才大廳之中看到的,現學現賣。怎麼樣?不過坑蒙拐騙你也學不來,行了,我們就從這邊紙窗直接上三層外欄,三層紙窗很少、這下可節約不少工夫。”說完,不待仲卿搭話,便先行開啟窗戶,一個鷂子翻身、率先竄了出去。仲卿見如此,摸了摸鼻子緊隨其後。

二人來到三層外欄,趁著夜幕攀援其上、逢窗必看,徐徐走來、一路風光明豔、活色生香自是不必多提。過得半盞茶的工夫,終於在西南角單獨的一間紙窗內聽到了令莫少英記憶猶新的女聲。二人輕輕落於紙窗兩旁,莫少英率先在上捅了一個窟窿眼,由於不敢開得太大,也只能窺見白姑娘與一身著紅緞女子似乎在爭吵什麼。

紅緞女子道:“你們內坊這個不準那個不行,還讓不讓姐妹們活了?”

白姑娘道:“掌針命素衣前來勘察,自是需規勸各位姐妹,別在作踐自己。”

紅緞女子譏笑道:“規勸?作踐?你們內坊自然有人供著養著,我們呢,這些姐妹命薄,在內坊修煉不了上乘的武學、只能落魄於此,我們幹什麼也是靠著本事吃飯,哪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內坊弟子這般不食人間煙火呢。”

紅緞女子剛說完,便聽到屋內他處傳來三兩女子附會之聲,由此看來屋內似乎不僅僅只有她二人,而其中一個女聲陰陽怪氣道:“商姐你可要小心點哦、這白素衣啊可是坊主卓雨晴的私生女,小心回去後這小妮子告狀。”

另一個女子附會道:“就是,我看坊主外表冰清玉潔,內裡不比我們好上多少。”

白姑娘急辯道:“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要汙衊卓坊主。”

紅緞女子雙手環胸、語含輕蔑道:“喲,還真是母女連心啊,看見沒,這還沒說什麼呢,都開始氣急敗壞了,說不定就是那姓卓的私通了哪位達官貴人,內坊也才會如此順風順水,不愁衣食吧,呵,都一樣兒,只是賣的價錢不同。”

“你!”

白姑娘急的俏臉通紅、卻在道了一聲你字後沒了下文,只將握劍的手緊了緊,顯然、要她像紅緞女子那樣極盡諷刺之能事卻又是難以啟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