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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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說、說我的啞疾是可以治好的!他可真的這樣說了呢!不知靠譜不靠譜呢!為了我,阿爹可是請了不少大夫、名醫呢!
初初聽聞這個訊息時,苗青瀾並不相信。她可記得清楚著呢,她幼時早有名醫斷言不能治,還道是她是被濃煙燻壞了嗓子,再不能好了。這輩子也只能當個啞巴了。阿爹阿孃自是不信的,四處尋訪名醫,卻並不見一點成效。漸漸地,他們都放棄了,她自己也認命了。
便是在他們都認命了的時候,突然一個老大夫跟她說——跟她說,她可以不用再做個啞巴了!她可以說話的!
她當時都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生怕再次燃起的希望還會被一盆冷水當頭澆滅,那時,才真真是徹底絕望!她狐疑地又看了老大夫一眼,像是想要從那張笑眯眯的滿臉褶子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照我這方子去吧。”老大夫微笑著對她說,“切記,讓信得過的人去做,也莫聲張,待你徹底好了能說話了也就無須做什麼了。”
苗青瀾一想也是,這話裡□□裸的便是府裡有不幹淨的人,雖則阿爹將府裡下人肅清了一遍,但難免還有漏網之魚,小心使得萬年船。陸赫青能帶她回來複診,怕是這位老大夫是信得過的吧。
如此,試上一試又有何不可。
苗青瀾越想越興奮,心情竟是難得的高漲。
“進店去逛逛嗎?”兩人慢慢地行走在街道上,當路過一家脂粉鋪子時,陸赫青停了下來。他指了指門可羅雀的脂粉鋪子,雖然挺詫異為何這脂粉鋪子幹淨整潔,架子上也琳琅滿目地擺放著各種胭脂、妝粉、口脂、石黛的,看得陸赫青咋舌不已。
他側頭問苗青瀾是否進去逛逛,或者有合心意的也便採買回去。哪知苗青瀾卻是搖了搖頭,她往店鋪裡瞄了瞄,見掌櫃的是個濃妝豔抹且衣著輕薄的娘子。
這位開脂粉鋪子的娘子是個極有姿色的女子。細白的面板,彎彎的柳葉眉,挺翹的瓊鼻,小巧的嘴唇上塗抹了一層烈焰般的赤紅。身段玲瓏,正慵懶地斜靠在櫃臺上,一雙狹長的眼眸裡滿是興味地注視著在她店門口的苗青瀾。
她妝容精緻,只是她面上塗抹的卻並不是自家店鋪裡的脂粉。苗青瀾竟是有如此眼力?只一眼便能瞧出這位娘子面上所搽脂粉是否出自自家?當然不是,這卻是苗青瀾無意中撞見的。
——這家脂粉鋪子賣的東西不好,而且她家的昂貴脂粉也不是賣與我們尋常人用的。
苗青瀾阻止了陸赫青邁進去的步子,扯著他的袖子便將他拽走了。若是陸赫青當真執意進去一探究竟,嬌小如苗青瀾如何能夠攔住他。陸赫青本就是為了苗青瀾才提議進這脂粉鋪子的。
苗青瀾可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一顆熾熱的心熱乎乎的,無論如何都想將世上所有的好東西捧到她面前!只是如今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難得尋到機會,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現表現的。
脂粉鋪子的掌櫃眼瞧著上門的生意轉身離開,只是不屑地揚了揚眉,無甚心情去理會,仍然懶洋洋地倚在櫃臺上。倒是看著體格健壯滿面虯髯鬍子的陸赫青,目中瞭然。看來這個男子也不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她輕蔑地哼了聲,瞧著倒是強壯,竟是被個嬌小的女子一拉便輕易扯了走。
不過這一對嘛,真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嗨,這都是人家的事兒,她倒也管不著。見兩人離開,脂粉娘子也轉開了視線,不再理會。
脂粉鋪子對面有個餛飩攤子,苗青瀾一轉身便瞧見了香噴噴、熱騰騰的餛飩,頓時雙眼一亮,眼裡透出強烈的渴望的目光。這番變化,如何逃得過陸赫青的眼睛,他心中好笑,知她是當真不缺脂粉,便也由她去了。
“你也是尋常人家嗎?”等餛飩的空當,陸赫青笑著問她。苗寶成可是個成功的商人,不說富可敵國至少也是雄踞一方的有頭有臉的富賈。雖則士農工商,商排最末,但世上並非什麼事都是絕對的,商人雖然沒權,地位也不高,但是有錢啊!
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商人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啊!有錢還有什麼事做不了?苗青瀾雖然有點異於常人,但怎麼說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呀。還有什麼昂貴的東西是買不起的嗎?
他雖然沒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但頻頻往後望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的好奇。
舀了一個餛飩,苗青瀾一點點將之吃進嘴裡,同時也沒忘記給陸赫青解惑。她雖然鮮少來這西街,但是西街上有些什麼八卦她卻是都一清二楚的。她院裡除了青鳥還有兩個掃灑的小丫頭,其中一個丫頭便是住在這西街的。這丫頭每回一趟家,回來總會說起西街上又如何如何了,她整日裡沒事便躲在後頭聽八卦。
原來呀,這個脂粉鋪子原先也是賣脂粉的,不過那時候賣的脂粉種類很少,價錢卻也不便宜,對尋常人家來說,有點小貴的。西街上住的大多都是窮苦老百姓,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地裡忙活,脂粉對農家女兒來講卻是難得奢侈的。
是以店裡生意一直不大好。
然後便關了。據說打給了一個從良的風塵女子,風流場所出來的女子除了那一手伺候男子的公子哪還會別的,便是對這些胭脂妝粉的格外熟悉罷了。於是這女子便繼續開了脂粉鋪子。
不過到底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對脂粉的見識豈是一般人能比的。閑來無事,她自己也研製出了一些旁的香味旁的色調的脂粉,價錢仍然是貴的,也沒貴的離譜,尋常人家咬咬牙也是買得起的。
看見沒,從那個路口進去。
苗青瀾擱下湯勺,指了個方向示意陸赫青往那兒看。陸赫青捧著碗,乖乖地扭頭看去。只瞧見一輛粉色馬車進了衚衕,別的便是啥都瞧不見了。他嘴裡包了一個餛飩,又捧了碗扭頭詢問地看她。
這模樣瞧著可真是同尋常時候的陸將軍大大的不同啊!傻傻的,特別憨厚!
“噗嗤”一聲,苗青瀾捂著嘴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陸赫青一點不介意自己被小媳婦兒嘲笑了,忙不疊的追問道:“讓我看車屁股嗎?那兒啥都沒有呀!”
——衚衕裡面是個花樓。脂粉鋪子的掌櫃娘子便是從那個花樓裡出來的,她製出的脂粉大多都是賣給裡頭的花娘的。那些脂粉裡總是含了些不好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