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上,一層。

有女子陸續獻著才藝,古箏,琵琶,斟茶,手等絕學皆是上演。

富家公子間極有默契,像是事先知曉這些女子內情一般,有箭失選中的便不再考慮範圍之內。

謝永望挑選的是一位相貌英氣的女子,腰間佩劍,是以劍法登船,鬱永昌和白華榮兩者則是選擇了兩位相貌極佳的女子。

李文賦初次登船,不免謹慎了些。

他觀望許久,視線在停留在最靠邊的一位孱弱女子身上,所獻才藝只是禮法。

並不出彩。

故也無人投去箭失。

李文賦觀摩許久,在記憶里約莫想到了什麼,一箭丟去。那位女子見到身邊壺中終於投來一箭,臉上流露出喜色。

鬱永昌見此笑道:“看來張公子也尋到了心儀女子,帶去小船內即可,明日一早,花船上會準備早點。”

李文賦點點頭,“我知曉了。”

“那我等就不陪張公子了,先行離去了。”

花船二層的富家公子下去了一層,領著選中的女子下了階梯,朝著小船走去。

唯有李文賦不為所動。

虞瑾笑臉盈盈,笑意中有殺氣若隱若現。

“現在這情況,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等你和那位姑娘明日一早醒來,再回宅子。”

李文賦一本正經,正色道:“本公子怎會是那樣的人,二十來年,我一直很潔身自好的。”

虞瑾冷哼一聲,顯然不信。

她不信,李文賦也沒有辦法解釋,他雖是紈絝,但也知道不可縱慾過度,有損身子。

府內丫鬟不少,鳳惜樓女子更是被揩油了遍,但他始終未曾下手,以致西京城還傳出過謠言,說李家公子體虛,最終還是靠著長戟士在街道上抓人,這等言論才慢慢消失。

畢竟他也沒法證實啊。

李文賦望著花船一層的那名女子,語出驚駭道:“那女子所行禮儀,你怎麼看。”

虞瑾認真的想了想,答道:“沒見到,不過看的出來區別常禮,有些好看的。”

“看不出來就對了,這乃是宮中嬪妃以上才會用到的禮數,真不知曉她是如何學會的。”

大周律法規定,宮女出宮之後,不得傳出任何一點在宮中的見聞,這宮中禮儀更是不被允許。

即便是處罰的再輕,也是一個終身牢獄監禁的下場,不禍及家人已是最好。

但眼下,就在李文賦身前,出現了這樣的一位女子,竟然在撫水城各大公子前,行宮中禮儀,這份膽量,李文賦由衷的感到佩服。

或是說,她所行之禮,並無人知曉這是宮中禮儀,只是覺得好看,這花船幕後之人才將送上了船。

畢竟船上女子,皆有絕技在身,這般好看的禮儀,被選中不奇怪。

還好這裡是在江南,這若是在西京附近,怕早就有人報官府了,這位女子,可是行走的銀兩啊。

虞瑾聽聞李文賦一番解釋,不免也是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這位女子有來歷。

李文賦緩緩去到花船一層,“去看看。”

那位女子見到李文賦走近,渾身一個哆嗦。她回望了一眼江中的小船,只要上船之後,她就有五百兩銀子可拿。

這次萬不能再惹這位公子生氣了,銀兩,她一定要拿在手中。

李文賦看著她,輕聲問道:“叫什麼名字。”

“稟告公子,名夏芷。”

“以前在宮裡待過?”

夏芷一聽,渾身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小手緊緊攥著裙角不放,斷斷續續道:“沒有去過西京。”

李文賦微微蹙眉,沒當過宮女,怎會這些禮數。

“那你為何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