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賦輕咳一聲,“不必如此,秦雁山秦小姐不會計較的。”

虞瑾朝著李文賦看了眼,秦雁山,這又是讓她假扮朝中那位大臣的閨女了。

反正聽他的就好。

武舉之後,當李文賦半年護衛,大抵就不欠李家多少了。

屆時,一定要帶著小姜子逃離他的魔手。

謝永望見到鬱永昌領著李文賦走來,微微擰眉,怎麼那位女子也要上船?

鬱永昌瞧出謝永望的疑惑,在耳邊輕語了兩聲。

西京秦少府貌似確實有一位閨女,秦少府既然是身為武官,讓自家閨女習劍很正常。

那位李家之中,不也有一位女子練槍的。

謝永望邀請道:“張公子,秦小姐,儘快上船吧。各家公子都已上去了,就等著我們了。”

李文賦頷首一笑,“有勞謝公子了。”

登船之後,花船緩緩朝著江中央划動,與此同時,江中央出現了燈火幾點。

在江中央,還有不知數量的小船。

李文賦大抵是猜到了這些小船的用意。

他問道:“白日經過特意來洛安江瞧了瞧,只見得幾艘大船,不見這些小船隻,莫非都是夜裡運來的。”

謝永望點點頭,“張公子好觀察,確實是趁著夜色送來,那船上,皆有著一名女子在內。待花船停靠在中央之後,她們再登船。”

李文賦望著江面。

放眼望去,他留心數了數,該有二十來艘小船,按照最少登船需要花費的銀兩來看,僅僅只是一晚,四萬兩銀子。

這還是往最少了算。

還有另外停靠在岸邊的兩艘大船,西京鳳惜樓,錦端園在這花船前,壓根不值一提。

“是每夜都會登船?”

謝永望搖搖頭,“沒有這麼勤便,大多是湊齊二十餘位各有技藝在身的女子,才會有一次登船,大抵來講,一年之間有個十次。”

李文賦打趣道:“若是這麼說,謝公子與心儀女子見面,一年還見不得幾回。”

謝永望沒太明白李文賦意思,不解道:“我並無心儀女子在船上。”

這就輪到李文賦錯愕了。

心儀女子不在船上,那為何要上花船,這裡莫非不是尋樂之地。

謝永望解釋道:“這花船,其實與青樓有別,並沒有想象的那般粗鄙。登船之人,或是古箏,或是琵琶,還或是寫得一手好字,皆有技藝,僅憑容貌,還不足以登船。至於張公子聽聞的徹夜交談,確有其事,是真的在商討技藝。若是一見鍾情,又兩情相悅的,姑娘家才會將自己交付出去。”

李文賦詫異了一聲,原是這等新花樣。

他在西京,從未聽說。

虞瑾則是對此不以為然。

船上這些公子哥,一夜花費個兩千銀兩,莫非就真的只是為點興致?

這不是純純屬於錢多沒地花。

李文賦拱手一下,搖搖頭,自嘆不如啊。

謝永望輕輕一笑,“其實都是消遣的方式,張公子平日愛讀書,我等愛來花船,真要細細說來,張公子遠遠勝過我等。”

李文賦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