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虞瑾走後,李文賦艱難移步,開啟了床邊的櫃門,拿出一個木盒,開啟後,竟是些許白布和草藥。

本是為和荀榮一戰後準備的,沒想到這就派上了用場。

他一狠心將手臂上的衣袖撕下,敷上了草藥,再用白布包裹著,那一槍在桌底,實實在在是揮到了他胸口間。

手臂想要阻擋那一槍時,不免也是受了傷,雖無血跡,但肯定是傷及了筋骨。

這半月間,左手練劍不太可能。

待他將手臂纏繞的牢固後,很快穿好了衣裳,沒讓虞瑾瞧見這一幕。

虞瑾很快推門而進,問道:“你的傷勢,要不要喊位大夫來給你瞧瞧。”

李文賦搖搖頭,“不用了,我練劍暈厥一事估計整座城的人都知曉了,這受傷再給知曉了,荀榮只會更加猖狂。”

虞瑾哦的一聲,他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管他了。

李文賦細心的觀察道:“你手怎麼是溼的,不就是沾染了一些血跡,有必要這麼嫌棄本公子?”

虞瑾冷哼一聲,“要你管!”

雙手找個塊乾布擦了擦,便是開啟了紫檀木盒子,拿出硯墨,細細研磨起來。

不知從何處又翻出了紙筆。

開始寫字。

李文賦剛想制止,胸口處忽然又是傳來一陣劇痛,開口不得,只能由著虞瑾瞎鬧。

沒過一會,虞瑾將白紙放在了李文賦身前,“按個手印吧。”

李文賦清楚的看著,白紙上,赫然寫著李家公子欠虞瑾十萬五千兩白銀。

“你搶錢啊。”他沒好氣道。

“是你說的雙倍,又不是本姑娘說的數目,趕緊按個手印。”

“庸俗!”李文賦小聲嘀咕一聲,被迫無奈的按了手印,這負債怎麼還越來越多了。

十萬五千兩白銀,何時能還清啊。

虞瑾自己也按上了一道,瞧著白紙上空隙還多,索性是五個手指頭皆是在硯臺中一點。

這樣就不怕他賴賬了。

李文賦見此,不由阻攔道:“這徽墨你就這麼給我糟蹋了?”

“怎麼,很值錢?”虞瑾趕緊收了手,生怕他又尋出什麼藉口在銀兩上動手腳。

辛辛苦苦掙的錢,不能浪費在了這裡。

李文賦搖搖頭,“倒也不是,這徽墨是我孃親家鄉所產,我書房內的快用完了。鳳惜樓遮目花魁那剛好得到一塊,所以今夜才去了那裡,你別誤會,我真不是為了享樂去的。”

虞瑾似懂非懂。

她是孤兒,是被那半個師傅撿回家的,這情愫,她一輩子可能都體會不到。

“那你孃親呢?怎麼在府中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