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周澈帶的一千人渡河南下後會沿河緩行。荀攸、王慧帶的這四千人夜渡後則向西北急行,去父城西北邊的山中埋伏。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周澈帶的這一千人就是一個“誘餌”,用來誘敵上當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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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緊挨汝水,出城向南不遠就有一個渡口,但不能從此處渡河,因為這裡是波才派出巡弋汝水南岸的那一支人馬的重點監視地帶。汝水雖不太寬,也是河,萬一在渡河時被黃巾兵卒攻之,就是“半渡而被擊”,兵家之忌。因而,出了城後,周澈先沿河向上,朝著郟縣的方向行出一二十里後,才選了一段狹窄的河段渡水。

三月春天,河水未漲,不是很深,可以騎馬而過。

周澈先遣周倉率數十騎過河到對面警戒,接著一千人次第過河。

這一千人是三個曲。一個江偉曲,一個方悅曲,一個親衛陷陣曲。

江偉曲第一個渡過了河,渡過水後馬上散開,配合騎兵警戒。有了這一曲步卒,再加上週倉等騎,就不用再擔憂黃巾軍來攻了。

在江偉曲計程車卒渡河時,周澈一直擔著心,等他們渡過河後,放鬆下來。

渡河後,一個親兵策騎從在他的馬後,說道:“主公賊兵到底不會用兵。要換了我,這汝水南岸必是要看得嚴嚴實實的,哪裡會給敵人渡水的機會?”

周澈笑道:“知易行難,紙上談兵易,做起來難。汝水西入我郡,東流出,長數百里,賊兵只有兩千來人在看此水,又哪裡看得過來?”

用了半個時辰,一千人渡河完畢。期間,在渡過了一大半人馬時,有一股巡弋的黃巾軍兵卒發現了他們,但這股黃巾兵卒人數不多,只有一二十人,被周倉等騎追殺了一陣,就全部殺死了。過河之後,周澈散出探馬打探敵情,慢慢沿河西北行。前行數里,又遇到了兩股黃巾軍的巡邏隊伍,人數也都不多,各只一二十人,輕而易舉地就將之分別滅了。這時,已到申時末了。

周澈離開河岸,在官道邊的田野中選了處背臨一座小丘陵的空地做為暫時駐紮之所,令將士們席地而坐稍作休息,同時吃點隨行攜帶的乾糧。此次千人從他過河南下,而前方則是數萬黃巾軍,周澈不知士氣如何,乃按行諸曲。

他行完三個曲,發現士卒們雖然有惶恐的,但整體來說還不錯。

這有幾個方面的原因:其一,周澈剛帶著他們大勝一場,正士氣高昂,其二,周澈及時行賞,也激勵了士氣,其三,這次南下是周澈親自帶著他們來的,周澈是主將,名族子弟,度遼將軍,性命比他們寶貴多了,若是必死,他可能會親自帶隊先行麼?故此,士氣還算不錯。

行完曲,周澈叫來周倉,對他說道:“現在咱們等同是在敵境,不可不謹慎。你帶上幾騎去那邊的高地,細細觀察遠近情況,若有賊兵經過或者來到,你可打旗示警。”令親兵從隨行所帶的一些輕便輜重中取出數面旗幟。這些旗幟的顏色各不相同,有青、有赤、有黃、有黑。這幾個顏色都比較鮮亮,即使在遠處也能輕易地分辨看出。

他把這幾面旗幟交給周倉,接著對他說道:“當有賊兵經過或來到時,如果賊兵的人數在二百以下,你打青旗;如果賊兵的人數在二百以上五百以下,你打黑旗;如果賊兵的人數在五百以上一千以下,你打黃旗;如果賊兵的人數在一千以上,你打赤旗。”

周倉應諾。

他前天帶百餘騎攻復郟,回到襄城後,周澈先嘉獎他了一番,繼而按荀攸的建議又當面告誡他了一番,告訴他此次以百餘騎復郟只是僥倖,下次不可這麼冒險了。打仗有正有奇,正為主,奇為輔。一將功成萬骨枯,在非到萬不得已時最好不要冒險。

對以百餘騎復郟這件奇功,周倉本人是不太在意的。他是個疏懶的人,之所以從周澈擊賊,不是為了功名,而是他喜歡這種戎馬生活。

周澈再又讓親兵拿來幾其它顏色的旗幟,也交給周倉,接著又說道:“若來到之賊兵全是步卒,你就只打剛才那幾面旗幟,若是騎兵,你就打這幾面旗幟,如前,一樣按賊騎數量打不同之旗。若是步騎皆有,你就把兩種旗都打出來。”

周倉應諾,收好旗幟,從他自己帶來軍中的二十三騎中挑了幾個機靈勇敢的,離開這片暫時的駐地,馳奔出去,上了遠處的高地。

周澈選的這個臨時紮營之處不是亂選的。

這塊地方近有丘陵為倚,遠有高地可供瞭望,並且在丘陵後邊不是太遠又有一片林木,可以用來隱藏伏兵。戰陣之間,立屍之所,行軍打仗容不得半點大意,營地的選擇至關重要,一塊好的營地足能頂的上一支精銳計程車卒。天時、地利、人和,地利即是此也。

看著周倉等騎到達高地,留了一人看管馬匹,餘人徒步登高,遠望觀敵。

周澈他仰頭望天,天空中有雁群飛過,轉首旁顧,營地周圍青苗起伏,一隻野兔從田壟裡探出頭來,看到這裡有這麼多人,嚇了一跳,掉頭逃竄去。因為自己的禁令,兵卒沒有人說話,都席地而坐,抱著兵器,或吃乾糧,或喝水囊裡的水。無論遠近,不見行人,田野和官道上靜悄悄的沒甚聲響。他不免覺得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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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地上,親兵拿來水伺候他飲用。

過了一會又往遠處望了眼,高地上週倉等人仍伏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他收回目光,笑對一旁的江偉說道:“咱們這是要等波才、何曼發現咱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