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回來啦…哦!皓粼、鮑老二也來了,我可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不知您老人家駕到,叫您久等了。”三人趕忙見禮。

“快過來坐吧。今天沒有老少,咱們就當朋友聊天吧…在你這兒我覺得自己年輕了。皓粼啊!想當初我還不如你和孟德啊,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縣功曹,也是這麼小的一個衙門,也是整天和百姓、衙役打交道,也像你們一樣常約幾個親近的朋友湊在一處喝喝酒。光陰似箭,現在想起來宛如隔世一般啊。”周澈、曹操和鮑信看見老人家眼中隱約閃著淚光。

“你們都是了不起的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喬玄突然笑了,“我老了,只怕見不到那一天了!將來我死了,你們要常到我墳前看看,到時候要是不帶上肥雞美酒,車過三步我作法叫你們肚子疼,那可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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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別這麼說,您老硬朗著呢!等我和孟德回來再孝敬您老吧!”周澈忙勸道。

“恐怕沒有那一天了,我決定辭官。大廈將傾,獨木難支,我這輩子再要強也不能不服老了。”

喬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幾天前民間有人傳說在豫州看見兩龍昇天,其一為青龍,二為黃龍。他和精通方術的太史令單颺閒話,單颺說“其國當有王者興。不及五十年,龍當復見,此其應也。”周皓粼、曹孟德不就是豫州人嗎?難道這兩小子有此天命?想到這兒喬玄拉著皓粼、孟德的手沉吟道,“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汝二君也!”

周澈、曹操一愣,異口同聲:“老爺子,您折殺我了。”

喬玄苦笑道:“我也希望我是看錯了,有哪個希望天下大亂呢…不過我閱人無數,也絕少看人走眼,你們一定要自珍自重,我將來願以妻子相托。”喬玄又看看鮑信,“鮑二郎,你也是本領出眾氣質過人的,也許有一天你會成為一代名將。但你可記著,為將也當有怯弱時,不能自恃勇猛。”

“您真的要辭官嗎?”鮑信那時根本沒注意喬玄的囑咐!

喬玄苦笑了一聲,摸挲了一下額上堆壘的皺紋,道:“當初我志氣滿滿要剷除王甫,現在才明白騎虎難下的道理。不瞞你們說,皇上用我就為了自己省心,死說活說也不放我走。還是王儁想了個主意,叫我上疏彈劾南陽太守蓋升。蓋升是當今的潛龍之交,動這樣的人,皇上必定會嫌我礙事放我走的。”

“您彈劾蓋升?”鮑信吃了一驚。

“不錯,所以我故意打發走了許攸。樓圭不肯走,我拿棍子趕他離開,為的就是不給他們添麻煩。得罪了寵臣,他們將來的仕途還要不要了?王儁無意為官,所以我單挑他留在身邊,彈劾蓋升的奏章就是他的手筆。這會兒他正幫我引經據典,寫奏章彈劾另一寵臣河南尹鄧萬呢!我這次非辭官不可了。”喬玄神秘地一笑,“年輕人,勉力吧!有緣再見吧!”

周澈、曹操、鮑信出了衙門,戀戀不捨地將老人家送出老遠。回到衙門口,正看見秦宜祿守在外面,曹操把他叫過來耳語道:“交給你個差事。你速到我譙縣老家,找到我兄弟曹德,叫他派人把卞氏姐弟送到我上任的頓丘縣衙。記住,此事一定要保密,尤其不能讓我爹知道。連夜就走!”

“諾!”秦宜祿應諾。

第二天,周澈、曹操帶著對眾多友人的牽掛離開了洛陽城,可送行的只有袁紹、鮑信和王儁。本指望日後再拜望喬玄,卻沒料到由於仕途奔波,前一晚的會面竟然成了訣別!

熹平五年公元176年)冬,二十二歲的曹操遭宦官陷害,離開了洛陽北部尉的職位,前往兗州東郡治下的頓丘縣擔任縣令;二十五歲的周澈,亦是離開了尚書檯司刑令史的職位,前往揚州會稽郡擔任徵撫山越和圍剿句章、鄞縣反賊餘孽的別部司馬。也不知是曹節等人特意安排的,還是恰好湊巧,他們離京的這段時間正是隆冬時節最寒冷的日子。

先說那曹操,他在出發前忽視了一個問題,派秦宜祿連夜往譙縣家鄉接卞氏姐弟,所以上任的物什實際上只准備了一半。他生來富有,對家務素來粗疏,就沒有在意。等出了洛陽東門,行了數十里便覺得路途艱難。

古來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是小小縣令,也自有一干心腹的隨從。偏曹孟德負氣而出,又所行倉促,只帶了長隨樓異和四個尋常家丁上路。一路上樓異騎馬在前,曹操坐著車,兩個家人跨車駕轅,還有兩個步行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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