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喬玄辭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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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受詔之後,便歪在榻上發呆。因為他在等待,等待事情的轉機,等待他父親和兩位叔叔來扭轉局勢。曹操確信自己的運氣一直很好,這次一定還會等來第二道詔書的。他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又已見晚,確信一切都不可能再改變了。曹家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吃香了,他才茫茫然爬起來,開始準備行裝。可眼瞅著滿屋亂七八糟的傢什,曹操越整理越覺得膩煩,把東西一丟喊道:“宜祿!來打點東西,我出去喝酒!”
“縣令爺!天都快黑了,您還出去?”秦宜祿邊說邊給曹操披上了衣服。
“老小子,你嘴改得倒快,我這還沒上任呢!”
“早晚的事兒!俗話說得好,人挪活,樹挪死。您到了頓丘,好好辦兩年差事,再回來就了不得啦!我們都跟著您沾光。”秦宜祿滿臉堆笑道。
“去!你曉得什麼呀!”曹操狠瞅了他一眼,“我這是叫閹人發出去了!”
“您別這麼說,天底下的縣尉多了,有幾個皇上親自下詔調任的?單這一點,您到任上就夠吹半年的啦!”
“你就嘴有能耐!”曹操被他這樣一攪也笑了,“我先出去一趟,趁著這會兒工夫,你替我收拾好東西,明兒起這就是別人的衙門了。爹爹生氣了,今兒晚上無論如何也得回家住,好好哄哄我爹。我要是回來晚了,你就拉著東西先往府裡去。”說罷出門上馬,只帶了樓異離了北縣尉衙門。
袁家別院。冬月裡天正冷,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像小刀子割肉一樣,周澈一陣陣憂愁夾著寒意襲上心頭:想來這真是一個傷感的冬天,先是袁紹方出任濮陽長就趕上母親病逝,不得不謝任守喪;接著又是許攸被喬玄逐出師門不辭而別,然後樓圭也離開了京師;蔡瑁回鄉完婚再也不來了,朋友們各奔前程紛紛離去,現在又輪到自己和孟德了。周澈不敢再多想,生怕勾起悲意,緊了緊衣衫打馬出城奔太學尋鮑信去了……
周澈至太學尋出鮑信,想和他湊在一處喝了點兒酒,到了太學,卻發現曹操竟然也在,於是三人擺案喝酒。後來見天色已黑,三人並轡沿著城牆往北行,直到城北秏門,曹操忽然勒住馬。
“孟德怎麼了?”周澈問。
“你看看門邊那兩對五色棍,我走後誰還使它們?誰還敢像我這樣在京師當縣尉?這棍子早晚鏽死在那裡…”曹操說著說著嘆了口氣。
“何必這麼難過呢?你把它們帶走吧,它們可是你曹孟德執法如山的見證,無論走到哪裡都透著你的威嚴。挺起腰板來,別想那麼多。你這人就是太不自信,認準了的道,幹嘛總是猶豫呢?”周澈在一旁道。
曹操苦笑一聲:“我不是猶豫,是心灰意冷。”
“依我看你是無病呻吟!”鮑信的口氣很嚴厲,“又沒人罷你的官,不就是調出京師嘛!是漢子就出去幹一番事業,遇到點兒挫折就借酒消愁唉聲嘆氣,像什麼樣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你現在這個熊樣,算個能臣,像個奸雄?許子將瞎了眼不成?”曹操被他這麼一激,頓時提起了精神,指了個兵丁嚷道:“你!過來!”
“尉君!有什麼吩咐?”兵丁上前跪倒。
“你去尋幾個人,把這對五色棍扛到衙裡去!我要帶著它們到頓丘上任,用這對棍子上打奸臣下打賊人,治出一個夜不閉戶的縣城來!”
“縣尉說得好!我們都不捨得您走。跟著您老人家,我們不用低三下四,夜裡守夜還有酒錢。”說著那兵丁竟還落下兩滴眼淚來,“別的不說了,現在只盼尉君官升得高高的,有朝一日再回京城,我們給您接風!”
“好!到時候咱們一醉方休!”曹操豪爽地叫了一聲。
“這才對嘛!”周澈也笑了。
三人繼續前行,直到北縣尉衙門,這才下馬往裡走。曹操突然想起對鮑通道:“喂!你還不回去,沒關係吧?”
“你也忒小氣,都這個時辰了,留我住一宿又怎麼了?”三人說著邁進大堂,隱約看見堂上閃著燈光,縣尉的位子上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喬公!?”三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