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回刀觀看,刀刃上毫無發傷。

刀背上刻了一句銘文,寫著:“永寧元年造,百鍊精鋼上應星宿下闢不詳,故名,百劈。”

永寧元年是安帝的年號,至今已有五十來年了。他不禁讚道:“難怪如此鋒銳,竟是百鍊寶刀,真寶刀也!”還刀入鞘,遞給郭強,笑道:“寶刀贈英雄。你的劍被我砍斷了,這刀,就送給你罷!”

將餘下的兵器大致看過,都是“卅煉”以上的寶刀寶劍,矛戟也都是用精鋼打造而成的。

清點下來,刨去珠寶、綢緞諸物,只算金銀餅,共三千餘,再去掉銀餅,只算金餅,仍有兩千多。一塊金餅是一斤,官價摺合一萬錢,市價摺合兩萬左右。只這兩千多金餅就值錢三四千萬。饒是以周澈的“見多識廣”,亦為之咋舌眼熱,嘆道:“前漢董仲舒雲:‘富者連田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沈氏世代豪強,既為冶家,又廣佔良田,富溢州郡。怪不得後世山西煤老闆富得流油啊。”

周澈很想把這些金餅全都搬走,卻也知這是不可能的,猶豫再三,決定搬走一半。畢竟吃相不能太難看,一半就是一千斤金餅,折錢兩千萬。市價,普通的刀劍一柄五六百錢,普通的弓與刀劍價格相似,若全用來買刀劍弓矢,足能武裝兩萬多人了。就算加上鎧甲、口糧,也夠養一支幾千人的部隊,且綽綽有餘。錢不能拿完,兵器、鎧甲可以全部拿走。連金餅帶武器鎧甲,足足裝了三輛輜車。沒用他的車,用的全是沈家的車。

裝好後,點了一半輕俠出來,只等明天一早,便由徐康、衛伯文帶隊先把這幾輛輜車護送回安成老家去。沈家還養了十幾匹良馬,也不能放過,挑了五匹最為神駿的,一併先帶回去。

這邊剛把車裝好,那邊周倉回來了,趕著三輛車,車裡裝的是鄭促留下的財貨。

周澈看了一看,一如沈家的例子,也只要金餅,不過卻搬了八成,約有四百八十餘個,也值錢六七百萬。剩下的就暫留在沈家,等郡府處置。

隨周倉齊來的還有五六個女子。

周倉說道:“這是鄭促之前買的女樂,他走時沒有帶走。”問周澈,“該怎麼安排她們?”

周澈看這幾個女子,皆貌美姿盈,無一不是一等一的美色。他畢竟離開妻子久矣,美色當前,亦不免心動,只是卻知,這樣的美色絕不是他現在能夠享用的,說道:“先關押在這裡,等候何太守發落。”

長夜過後,東方發白。

徐康回來了,一回來就找周澈報告:“去沈傢俬冶的路上,碰上了百十個沈家的鐵工。在看到沈耽的首級,知道沈汛已死後,帶隊的管事很聽話,當時就打消了進城的念頭。伯文帶人押著他們回冶坊了,俺先回來給主公稟告。”

“沈納呢?”

“和衛伯文在一起。”

周澈心道:“天都亮了,另外一隊輕俠還沒回來,看來是沒有在半路上碰見鐵官刑徒。那兩處鐵官裡的管事還算曉事,沒有聽從沈汛的調令。”既然鐵官太平無事,縣裡的事情也處理完了,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裡待著。

隨後,他帶著眾人去到前院,先找了一個太守府的小吏,把寫的奏記給他,命他立刻送去郡府。接著,瞧了瞧被關在屋中的鐵官刑徒和沈汛的妻兒子女,對那些聚在院中的沈家族人、賓客、奴僕說道:“我已給太守寫了書記,最多三天就能收到府君的命令。你們不要亂走,就在沈宅裡等著,等府君的處置命令下來。你們放心,我說了免你們的罪,必不會出爾反爾。”

沈家的這些人敬畏周澈,唯唯諾諾。

周澈交代周倉,說道:“我等下要去鐵官和沈家的私冶看看。鐵官離城不近,兩個鐵官跑一遍,再加上沈家的私冶,怎麼說也得一兩天。你和小郭兩個受了傷,就不要跟我去了。在這期間,這些人就交給你們看管了,我留給你們兩隊人,我院中的屬吏也全都留下協助你,你們再派人去請縣丞、尉撥些縣卒過來,要把沈宅看好,一人不得進,一人不得出。對沈家的人,不得打罵虐待。”周倉應諾。

一應吩咐完畢,他笑對荀攸說道:“公達,我得趕在何府君的命令下來之前回來,這次去鐵官和沈家的私冶就來回一兩百里地,天又熱,你就不用陪我受這份罪了!……元皓,你也都留下,你們好好休息兩天。如何?”

荀攸心道:“頂著烈日,兩天跑兩百里地,確實受罪。可問題是,既然知道受罪,幹嘛還非要去呢?”嘿然一笑,說道,“好,恭敬不如從命。”田豐也無異議。

周澈自帶一隊侍從輕俠,一行二十來人,問清了去鐵官的道路後,出城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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