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抄家斂財(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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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倉應諾。
縣丞、縣尉辭別退出。周倉得了命令,招呼本隊人馬,與之一起去了。
……
夜到此時,將近兩更。
周澈坐回榻上,趁著這會兒堂上人少,清淨,教田豐取來筆墨硯臺,把給朝廷的奏記寫了。
開篇起頭,依照奏記的格式寫道:“尚書司刑令史澈叩頭死罪敢言之”,另起一行,先簡略地講了一下鄭促辭官事,隨後,詳細地描述了一遍沈汛如何聚眾頑抗,如何擅調鐵官刑徒諸事,末了寫道:“澈憂百姓,恐前漢申屠聖、蘇令事復現今日,遂犯險入沈宅,勸汛收令,汛不聽,不得已,殺其於座上。無令而擅殺大臣,自知有罪,伏惟請朝廷嚴刑”。又在後邊簡述了下縣丞尉守城的功勞。最後又依格式,再次寫了“敢言之”三字。取出官印,蓋在上邊。吹乾墨汁,交給田豐封好,只等天亮就遣人快馬送去洛陽。
他辦完這事兒,思忖片刻,自覺該處理的大多已處理好了,只剩下一件未辦,長身而起,招呼返回堂上的周倉,說道:“元福,去把沈家人也全都趕去前院,和那些鐵官刑徒待在一塊兒。分出兩隊人看住他們,剩下的人全都給我捋起袖子,準備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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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諸人訝然:“幹什麼活?”
“抄家!”
“抄家?抄了這莊子?”
“不錯。”
“可是本郡太守尚未下令……”
“只憑沈汛私調鐵官刑徒這一條罪,就足夠抄家之罪了。何府君下令是早晚的事兒。”
“可是沒有太守的命令,若被太守知道?”
“沈家世為冶家,家財必豐,又不是要把他家抄之一空,咱們只要金餅、銀餅、珠寶,別的一概不取……對了,還有兵器!沈家幾代開冶坊,定藏有不少良兵,也選好的多拿一些。”
眾人相顧愕然。他們聽懂了周澈的意思,這哪裡是抄家,分明是用抄家做藉口發橫財啊。
田豐試探地問道:“周君的意思是咱們不和本郡太守商量,先……”想說“監守自盜”,不好聽,卡了下,想出個詞兒,“先‘清點清點’沈家的家產?”在“清點”二字上加了重音。
堂上沒有外人,周澈痛快乾脆地承認:“正是。”他不諱言自家的想法,說道,“今夜咱們殺沈汛是冒著得罪趙忠的風險,風險這麼大,還能不落點好處?”
他一向不把錢財看在眼裡,今夜想發點橫財是有苦衷的。他養了輕俠上百,人吃馬嚼,日用不菲;還有橫路亭受訓的那百餘里民,雖不必養著,但為刺激里民參加訓練的積極性,賞錢不能沒有,一年下來,也得十來萬。
他家只是中人之家,沒甚閒錢。他也沒有什麼賺錢的門路,這兩年多來,只有兩次大的收入,一次是前年剿滅群盜,得了些賞購,一次是去年初沾許陽的光倒賣馬匹,賺了些錢。用到今日,早七七八八用得差不多了,頂多還有二三十萬剩餘。說實話,去年抄季氏的家時,他就想撈一筆了,只可惜案發當天縣裡就封了季家,沒能得著機會。
難得今夜如此良機,何進遠在陽翟,縣裡縣長又跑路了,導致無人監督,沈家院中又多是他自己的人,他心道:“要不趁機撈一筆,怎對得起我犯險入沈宅!”他也是人,也會害怕,別看他進沈宅時看似無所畏懼,實則也是提心吊膽的,想到此處,忽想起一事,問周倉,“元福,鄭促走了沒有?”
“三叔進沈宅後不久,押送他出縣的人就回來了。他已經走了。”
“他可是單車離縣的?”
“是。”
“你帶兩隊人,現在就去縣廷,把他留下的財貨也仔細‘清點’一番!”
這鄭促在陽城幾年,連多收的口算錢帶受的賄,盤剝貪汙了三四千萬,就算他送回家的有,留下的也不會少。這些錢也沒法分給百姓,與其便宜郡府,不如便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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