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騰微笑道:“那自然是有權處斷的。只不過,書吏也好,衙役也罷,大多都是子承父職,世襲此業,除非大錯,素來沒有開革一說。”

周澈執禮道:“部曹言重了,下官不是想開革什麼人,只是調整案堂衙差的職崗,比如案堂的副班頭韓遠,我看其履歷資格,似乎可以升一級啊。”

沈騰先是一呆,旋即明瞭班頭陳丘是陳錫的人。繼而清咳一聲道:“一個普通吏員遷職移崗,汝自定便是,這就不用說於本官知道了。”

周澈欠身道:“是!”

嚴慶看向周澈的目光多了一份欣賞的味道,以他陰鷙的內心:“那個案堂班頭陳丘是陳錫的老鄉,如受指使必定會讓他難看,他卻能放下令史的架子,跟這無秩的小吏狠狠地計較一番,先拿這小的撒氣,我輩中人!果然是我輩中人!從此吾道不孤矣!”

其實他猜錯了,周澈還真不是睚眥必報的性子,他之所以要在意這件事,是因為他來部曹時間太短。要獲得下屬們的服從,一個是威,一個是能,兩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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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方面,只要他能把這件棘手的案子處理圓滿,就可一葉知秋,足以獲得部裡大小官員、屬吏,乃至三府臺,乃至皇帝的認可。

而威,卻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不可能每個人都有權力殺人立威的,尚書檯這等所在不是軍隊,這等官僚聚集、文臣集會之地,況且這不是在橫路,不可能讓他隨意動用律法來殺人立威。所以這是一個緩進的過程,要等到“這兒,是我在管!”這個意識灌輸到每個人心裡,他的威自然也就樹立起來了,他現在所做的,就是向部司所有屬吏灌輸的第一次理念。

他沒有閒功夫時不時地還要跟他手下那些屬吏公差扯皮,弄不好也要被個掌書記、巡刑一類的小官在關鍵時刻坑他一把,逼他也學蕭丁,狼狽不堪地爬窗子取公文,貽笑大方。經此一事,誰再慫恿底下的人扯他後腿,那些人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沈騰神情一肅,道貌岸然地道:“好啦,也沒旁的事,只是向大家交待一下,周右司所審案件,事涉三府臺,所以需要各司協助時,諸務不得怠慢。另外,周右司剛剛到任,事務難免生疏,陳左司久在部曹,周右司有什麼事與你磋商時,還要多多相助才是。”

“是!”

“謹遵部曹吩咐!”

“多謝部曹維護!”

五大主官一齊起身,向沈騰施禮,恭送老狐狸回窩。

沈騰便向屏風後面走去。

“諸位,告辭!”蕭丁率向向眾人拱拱手,飄然走了出去。

孫軒略一猶豫,向周澈拱拱手道:“聽廷尉府移交來的這樁案子,案件本身或不復雜,但是牽涉到三府臺所有衙門,這就複雜的很了,周右司,謹慎些!”

見識過了周澈手段,孫軒決定提點他一句。

嚴慶也是一笑,對周澈說道:“這樣的案子,不好判吶!本就是一潭混水,哪裡攪得清呢?怎麼著能讓三府臺都留些面子,那就圓滿了。呵呵,粗鄙之見,還請參詳。告辭!”

陳錫在一旁聽著,臉就有點黑。周澈的臉不算很白,比起他來,卻是玉面明眸,俊俏小生了。

旁人走了,陳錫卻走不得,因為他和周澈本就在同曹辦公,於是便一起回了司刑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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