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胡廣葬禮(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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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聽這分明是話裡有話,一頭霧水不知他是怎麼了。莫非恥於與自己坐在一處?但又一琢磨,袁氏為人甚是和善講究禮儀,斷然不會公然取笑他人,因而問道:“怎麼了本初,你心情不好嗎?”
“怎麼會呢?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啦!我又不是什麼正正經經的袁氏後人,怎麼配鬧情緒?”袁紹越說越叫人不明白。
曹操聽這話頭不對,便不好再和他說話了,看了看周澈,只見周澈使眼色,只管拿起筷子吃自己的菜。沒滋沒味地夾了兩下筷子,卻見袁紹乾坐在那裡菜都不碰一下,只是怒氣衝衝望著那邊的頭等席位。曹操覺得好笑:這袁本初平日為人倒也大度,沒想到今天卻為沒坐到頭等席位生氣,可見也是小心眼兒的人!
“孟德!”袁紹突然開口了,“你認識我那個兄弟嗎?”
“哦?”曹操從沒聽說過他有兄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頭等席位中有一案前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袁逢的長子,現任議郎的袁基,另一位是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消瘦的年輕人。
“就是那個瘦得像骷髏的小子。”袁紹竟然這樣形容自己的堂弟。
“不知令弟怎麼稱呼?”
“袁術袁公路,他可與我不同,乃是地地道道的袁門後人!”袁紹這話陰陽怪氣夾帶諷刺。
曹操這才意識到:袁紹的堂兄和堂弟都坐在頭等席位,偏偏只有他一人坐在這兒。
“你…你怎麼不和他們坐在一起呢?”
“孟德,哎...你...”周澈使眼色讓曹操別問。
“妹夫,沒事,我好得很。坐在一起?”袁紹冷笑一聲,“我配嗎?”
“怎麼了?”
“剛才胡府家人招呼我們就座,就剩下那一席的兩個位子了。我剛要坐,我那好兄弟竟把我推到一旁,當著僕人的面兒說‘人家要招待三公子弟。你不過是袁家小妾所養,又是過繼之人,算什麼正正經經的袁氏後人?’你聽聽,這還是人話嗎?我那大哥也不管教他,還勸我息事寧人坐到這兒來,真是欺侮我這個死了爹的!”說著袁紹差點兒掉下眼淚來。
曹操見他動了心事忙解勸道:“本初兄莫難過,公路兄弟也許是句戲言而已。”
“戲言?你問問皓粼,平日裡不知擠對了我多少,住在他家裡,連多吃一口飯他都要計較!真是一點兒情面都沒有,我那繼父要是活著他敢這麼作踐人嗎?”曹操聽他這麼一說也有些動情:他沒爹我沒娘,都是一樣的苦。又望了一眼坐在上面的袁術,那袁術天生面黃肌瘦,又長著一副容長臉,細眉、塌鼻、尖嘴、猴腮,雖然服色穿戴與袁基、袁紹一樣,卻一點兒名門之後的風度也沒有,坐在那兒嬉戲說笑,叫人看著不喜。同是一家人竟有這樣的天淵之別。料他們是叔伯兄弟,也不好說什麼親疏遠近的話,乾脆笑了起來:“本初呀本初!人都說你機靈,我今兒才看出所言非虛。”
“此話怎講?”
“你連哭都會找地方呀!這弔唁的席上落淚,知情的明白你是哭家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哭的是胡廣呢!”
“嗐!”袁紹被他逗得破涕為笑,“我才不哭他呢!”
“哭誰不是哭?好歹他也是位列公臺、榮加太傅的人。”
“榮加太傅?論才幹不及橋玄,論名望不及我祖父,論人品更跟陳蕃差之千里!他這個太傅說著都牙磣。”經剛才的一番說笑,袁紹的語氣親近了不少,“孟德,有時我在想,世風之下官員明哲保身,現在計程車大夫以何為要呢?”
“這個…”曹操覺得這個問題似乎太深奧了,即便自己再閒也不會去想,隨口道,“事君以忠,待民以仁。”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文武相較,哪個更重要呢?”
“小弟愚鈍,本初兄有何見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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