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摸底陳盼(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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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袁術等連飯都沒吃就走了。
臨走前,那錦衣奴拿出了一袋錢,施捨似的給他。周澈婉拒了。那錦衣奴傲然說道:“要不要是你的事兒,給不給是我家的事兒。”直接把錢袋丟在了亭舍的門前,挺胸疊肚地離開了。
碰見貴人、官吏借宿,亭長、亭卒受辱是經常的事兒。故太傅陳蕃,有次經過臨潁的一個亭,他的從者就狠狠地揍過一個亭卒。。
當然,有些亭長很強橫,受了侮辱後會立刻反擊,曾經出現過亭長因不堪受辱而殺人逃亡的事例,那位亭長也很強硬,當場就翻了臉,關住亭舍的門,盡收陳蕃的隨從,挨個痛打,甚至打算把陳蕃也綁起來。
——這位亭長強硬是夠強硬的,可惜冒犯的人不對。陳蕃何等人物?人稱“不畏強禦陳仲舉”,乃是天下黨人名士的“護法”。可想而知此人最後的下場:被縣令給殺了。
周澈盯著地上的錢袋,看了好一會兒。
裴元紹、慶鋒、周倉、韋強等人都在他的身邊。
周倉人粗,渾沒在意那錦衣奴的舉動,也沒注意周澈,只顧熱切地看離開的車馬隊,目光在隨從們的坐騎、長矛和佩刀上打轉。
韋強小心地觀察他的神色,輕聲地說道:“澈君?”
周澈講目光從錢袋上移開,笑道:“把錢撿起來吧。”
韋強沒有動,又問一遍:“澈君?”
慶鋒嘆了口氣,說道:“咱們乾的就是這迎來送往的活兒,袁家人還算好的,至少顧忌世家大族的體面。澈君,你是才來上任不知道,最難伺候的不是這些世家大族、也不是高官顯宦,反而是那些百石、二百石的縣吏、郡吏。”他嘮嘮叨叨的,“澈君,要說你也真是的。你出身名門,做什麼不行呢?非要來當這個忍氣受屈、拿低做小的亭職!倉君是偏枝的偏枝,澈君你好歹是偏枝嫡系。”
透過和周澈這幾月的接觸,慶鋒覺得他是個和氣的人,所以一時忘記身份,說了後半段話。
裴元紹連連點頭,深表贊同,也不知是贊同慶鋒說的前半截還是後半截。
周澈沒有回答他,笑道:“把錢撿起來吧。咱們要是開始招募壯丁,編練民團,雖說黔首自備糧食,但是整天麥餅、豆羹,就沒見過肉,操練時我怕體力跟不上。今兒託這位袁家奴的福,咱們有點招募錢資。”
亭舍雞塒中養的雞多是母雞,用來下蛋的,亭中諸人不捨得吃,那些百姓其實也差不多,逢年過節才吃的上肉。
周澈說:“咱們把編練民團,招人的事情去辦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本亭下轄六個裡,舍內七個人,除留下慶鋒看門外,餘下六人分別各負責一里。他毫無懸念的選了太平道陳盼所在的泰坪裡,與負責安文裡、坪南里的韋強和周倉湊成一路,出亭舍向南,行不太遠,遙遙地看見遠處的田中露出一抹黑色的牆垣,泰坪裡已然在望。
因他沒見過泰坪裡的里長,所以周倉、韋強先陪著他來入此裡,到得巷中的公所時,室內有幾個人正在說話,見他們進來,紛紛從席上起身。一人笑道:“亭部諸君,你們怎麼來了?”周澈大眼掃過,看見了一個熟人:陳盼。陳盼面帶微笑,隨著諸人長揖行禮。
說話這人便是本地的里長了,等韋強介紹完了,少不了又是一番行禮。
里長亦將室中諸人介紹給周澈。
除了陳盼,還有三個人,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是本里的里長老,名叫荀修。
另外兩個二十五六上下的壯漢,其中一個周澈認識衛伯文,衛伯文旁邊那個短小精悍的那個叫許卿。
里長的年歲估摸是三旬左右,名叫何舉。
何舉陪笑說道:“不知諸君而來,未能相迎,真是罪過……。”
這何舉,身材高大,得有八尺多,一站起來跟個巨靈神似的。周澈個頭不算低,看他也需抬頭,笑吟吟的聽他說完,說道:“沒事,我也是興起而來……”衝里長老荀修拱了拱手,笑道,“荀老,晚輩這廂有禮了。”
“我看亭部戶籍的時候,沒見衛伯文名字啊?”周澈問道。
何舉笑道:“澈君,真是說笑了,澈君出身士族,自有姓名錶字,俺們黔首百姓,宗法小輩,豈敢胡亂逾越?出於敬稱,在提到他們名字時,分別在他們名中加了一個‘伯’字和‘仲’字,這是表示他兩人分別是家中的長子和次子衛伯文,原名,衛文;而許卿許仲卿。
周澈“噢”了聲,說道:“我多年未回鄉裡,是我孟浪了。諸位齊聚公所可有要事,我貿然打擾,真是打攪了。”
何舉咧嘴笑道:“澈君是貴人,想請還請不來呢!說什麼打攪不打攪?……,更別說俺們本打算這兩天就去亭舍向你賠罪呢。”一疊聲請周澈、周倉等入席。
周倉、韋強沒有坐,他們急著去安文裡與坪南里,告辭離去。何舉、荀修請周澈面南上座。周澈推辭不掉,只得坐到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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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舉殷殷勤勤地倒了碗水,親手奉上,落回本座後,才想起來問:“澈君來可是有公事麼?”
“也沒甚麼公事。只是眼看十月中了,按照慣例,到了‘備寇’時節。……。”
何舉打斷了他的話:“噢!俺知道了。亭部是想召集人手,操練防賊,對麼?”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