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法理情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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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俏吃驚地說道:“這怎麼可以?”
周澈的好意可能讓姜父想起了姜楓的孝順,更加的悲傷了,枯瘦的手指抓住周澈的手,哭道:“我兒,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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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鋒將床上的褥子、單被整理好,請姜父上床坐下。
周澈空出手來,與慶鋒一道兒拿了行李、衣物,告個罪,先出了屋子,把東西放到南屋。
姜俏追了出來,不顧地上髒不髒,五體投地、納頭就拜,感激涕零地說道:“澈君厚意,本不敢受;老父年高,又不敢辭。君之高德厚恩,不知該如何報答!”
周澈裝作不高興,避開他的行禮,說道:“因為你我同學,所以我體諒老丈年高,把屋子讓給了她。你這樣的作態算什麼?難道我指望你的報答麼?”
姜俏到底年紀不大,沒啥城府,登時滿面羞慚,從地上起來,說道:“是我錯了。澈君,你的厚恩我會牢牢記住的!”
“叫我皓粼吧,澈君、澈君的,聽起來太生疏了。……,對了,我聽衛伯文說,你字可是俊傑了麼?”原來周澈回到汝南後,周倉告訴他,周澈,字皓粼。
姜俏執禮恭敬答道:“這是昔在先生門下時,得過一個字俊傑。兄字可是取自《詩·唐風·揚之水》:揚之水,白石皓皓,白石粼粼之句?”
“是也。汝字俊傑,吾聞《尚書》之曰:‘旁求俊彥,啟迪後人’。當以冠德州里,蓋清廟之光暉。我的族公對你深有厚望啊!。”廟者,廟堂朝廷之義。)
“是,澈君。”
“還叫澈君?”
周澈比姜俏大好幾歲,對其又有恩,他怎麼也不可能直呼其字,猶豫了會兒,叫了一聲:“……,大兄。”
“哈哈。”
周澈暢快大笑,心道:“俊傑雖有聰慧,年齡小,質樸天然,只不過對他父親稍微照顧了點,居然就要兄事於我了。”這才是真的意外之喜,非常愉快。
雖說到現在為止,連姜楓的面兒還沒見著,但至少透過努力,得到了他弟弟的好感,他又想道:“姜楓結交遊俠,必不會像俊傑這樣,沒有城府,輕易傾心,但是隻要對他父親苦下功夫,也未必不能拉攏。只不過,……,陳松剛嚴,又被姜楓的朋黨激怒,回到縣裡,定會說動縣君,大舉搜捕,也不知姜楓能不能逃得掉?萬一被抓住?”
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耳朵裡聽到的再多,不如親眼見一次有用。此前,他對姜楓的瞭解只從耳聞,雖奇其為人,但對此人的態度是“千金買馬骨”,對其生死並不在意,只想透過人們的口耳相傳,把他的種種姿態、將他“敬重豪俠”的名聲傳揚出去就行了。而現在,在親眼見識過姜楓朋黨的聲勢後,有點放不下了。
“若能得此人相助,聚眾易耳!……,可惜我只是一個亭部,權力有限。別說遊說縣君放棄追捕了,連陳松的威嚴也觸犯不起。唉,且走走看看,以後再說吧。”
當晚,周澈果真親自下廚,做好飯食,又親捧進北屋,以子侄之禮,跪請姜父進食。姜父怎能吃得下去,在他百般哄勸之下,勉強吃了一半。
他跪請進食時,慶鋒在邊兒上,等他端著食盒出來,問他:“澈君為何對姜父行此大禮?”
周澈理直氣壯,說道:“俊傑與我同學,今又兄事於我,我當然要對老丈行子侄之禮了。”這句話聽入姜俏的耳中,使他越發感動。
……
秋季的天氣,白天熱,晚上涼。周澈是年輕人,體壯,不怕冷。姜父年紀大了,又正悲慟難過,最容易得病的時候,晚上只蓋一條單被,未免太薄。因此,他又找慶鋒,問有沒有復衾。
復衾,即填絮的被子,比較厚實保暖。
慶鋒有點為難,說道:“有是有,但一年沒蓋了,也沒怎麼曬,怕會有潮氣。”
韋強乖巧,說道:“要不將小人的單被拿去,暫請老丈蓋上一宿?加上原來的那條單被,兩條也足夠取暖了。明日早早地取復衾出來,曬得暖暖和和的,再給老丈使用。”
被他提醒,嚴偉也說:“對,先拿小人的給老丈蓋吧。今兒晚上,小人可以和阿強合用一條。”
換房間,親手下廚、跪拜奉食,添被褥。這哪裡是被扣押的待遇?分明是晚輩對長輩的態度!姜俏雖也知有“同學”的這層關係在,他的父親來到橫路亭後或不會受苦,但卻也沒有想到周澈會照顧得如此無微不至,感動至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吃過飯,周澈抱著單被送去北屋。年紀大的人本就瞌睡少,姜父又思念兒子,更無睏意,坐在床上,拉著俊傑的手,涕泣不住。
俊傑儘管孝順,但年紀小,不會說話。周澈雖也年輕,可兩世為人,哄哄老人家的本事還是有的,說幾句勸解的話,逗兩句笑話,雖不致令姜父破涕為笑,但總能稍緩難過。到的後來,反倒沒俊傑什麼事兒了,姜父也不怎麼哭了,握住周澈的手,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沒了。
他話中的內容,在眼下這種氣氛中,自然離不開姜楓、姜俏兄弟。
透過她的話,周澈也慢慢加深了對姜楓的瞭解。這一夜,周澈在北屋直待到燈油燃盡,姜父不知不覺的睡去為止。
俊傑年少貪睡,兼之昨晚就沒怎麼睡,比較睏倦,後來姜父又不怎麼和他說話,也伏在床邊睡著了。周澈沒叫醒他,把袍子脫下來,蓋在他的身上,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院中空氣清涼,浸人肺腑。他穿著單衣,站在樹下,伸了個懶腰。
前院雞鳴,已是東方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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