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執掌靈國

“雅潔，狄海和貝貝正新婚燕爾，怎麼也應該讓他倆渡完蜜月，我又怎麼忍心在這個時候催促他出兵呢？找你來是有比這更為重要的事情。”巴托爾曼的精神看上去很不錯，臉上罕見的有了笑容。

昔日高高在上的天王藍羽，轉世輪迴後如今竟然成了自己的侄女婿，這一巨大的變化讓巴托爾曼簡直懷疑人生，他的心裡暗自竊喜不已，只因這與千萬年前納蘭雅潔和他的關係完全不同，那時的納蘭雅潔儘管成為了藍羽的女人，但卻沒有任何名分，連側妻也都算不上，不像現在，貝依婷可是狄海實實在在公告天下、明媒正娶的正妻，就憑這一點，巴托爾曼的精神狀態就明顯好了許多，只因他看到了希望，納蘭氏族光宗耀祖、發展壯大的希望。

“什麼，還有比收復靈國失地更重要的事？”納蘭雅潔吃驚的瞪大了美目。

“不錯，我打算在靈國失地全部收復後，就讓狄海執掌靈國，當靈國的國王，或者乾脆併入到他的藍色天堂也未嘗不可。”巴托爾曼沉吟了一會，終於咬咬牙，痛下決心的說道。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小妹沒有聽錯吧，這根本就不象你說的話，千萬年前，藍羽不是一樣要兼併靈國建立大一統的藍天帝國嗎？你那時死都不肯屈服，後來雖然表面上劃歸藍天帝國，但誰都知道只有我們靈國自行其是，仍舊還是由納蘭氏族說了算，藍羽最終也無可奈何，可如今狄海並沒有提任何要求，你怎麼反倒要將靈國雙手奉上呢？你就不怕遭納蘭氏族族人的唾罵、對不起我納蘭氏族的祖先嗎？”巴托爾曼的一席話，令納蘭雅潔非常的震驚，就連看向巴托爾曼的眼神都變得陌生起來，彷彿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大哥。

“雅潔，你沒有聽錯，大哥說的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沒什麼好奇怪的，等你聽完大哥所說的一切後，或許你就明白了，再說，當日多吉的出城投降，讓我納蘭氏族顏面喪盡，這一切可都被靈國士民看在眼裡，你覺得我們納蘭氏族還有可能再繼續統治下去這個國度嗎？靈國計程車民還會繼續擁護愛戴我們嗎？多吉走了，這國王是你做還是我做？這些你都考慮過嗎？”提起多吉，巴托爾曼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悲哀的神情，沒有納蘭雅潔的支援，他的這項決定也很難實施，只因納蘭雅潔在整個納蘭氏族中的威望並不比他這個大哥低多少。

“大哥，這......”聽巴托爾曼這麼一說，納蘭雅潔還真左右為難了，不要說別的理由，就說這國王該由誰繼任就是一個大難題，巴托爾曼一向對王位不感興趣，否則當年這王位他就不會傳給多吉了，可如果讓自己來做這國王，納蘭雅潔同樣不情不願，只因責任和使命壓力山大，很容易壓垮一個人，作為一個女人，她把感情看得更比江山重要，失去了摯愛，已經將她摧殘得花容憔悴、遍體鱗傷，如今再讓她承擔如此艱鉅的責任和使命，她實在不堪重負，直到此時，她才體會到原來多吉當這國王是多麼的不容易。

“雅潔，我之所以願意把整個靈國託付給狄海，除了他這次挽救了我萬葉城、挽救了我整個納蘭氏族之外，更因為他明媒正娶了貝貝，和我納蘭氏族有了世所公認的姻親關係，你忘了，我納蘭氏族的族規中可有這麼一條，凡正統姻親皆可視為我納蘭氏族中的一份子，以納蘭氏族成員對待，如今貝貝已成為了狄海的正妻，作為正統姻親的狄海完全可以看作是我納蘭氏族的嫡系族人，由他執掌靈國並沒有失去我納蘭氏族的根基，更沒有違反族規，這有何不可？如果我納蘭氏族能夠籍此發展壯大，那豈不是天大的美事？又豈會遭族人唾罵和有對不起列祖列宗之說？更何況如今靈國士民都把他當成了救世主，他當這國王必定眾望所歸、深得民心，強過你我百倍千倍，這些難道你就沒有想到嗎？”巴托爾曼一邊說，眼睛異常的亮堂起來，這個決定儘管下的非常艱難，甚至有些痛苦，但只要想明白了，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天師本就精於算計，更何況是巴托爾曼這種王境中階大天師。

“大哥，你這話是在繞著彎子責怪小妹無能，連藍羽的一個妻妾名分也沒得到呀，唉......”終於聽明白了巴托爾曼話裡的意思，納蘭雅潔眼神無比的黯淡，一臉戚容的長嘆一聲。

十天前的那場別緻婚禮，納蘭雅潔在為貝依婷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未嘗不是為她自己感到悲哀，如今再次聽到自己大哥的一番話，納蘭雅潔竟有一種人生失敗的傷感。

“不，雅潔，你多心了，大哥並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當年要不是你找藍羽要來仙王丹，我納蘭氏族豈能延續到今日？再說，當年我之所以不願屈服於藍羽，不是恨他殺死了我們的父王嗎？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在那種情況下我又怎麼可能屈服呢？如今的狄海雖然是藍羽轉世，但畢竟不是當年的藍羽，說他是全新的另一個人也未嘗不可，否則貝貝又豈肯嫁他？這筆殺父之仇自然也就算不到他的頭上，更何況......”說到這裡時，巴托爾曼突然停頓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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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什麼？大哥，你是不是有所發現？”見巴托爾曼有些異樣，納蘭雅潔奇怪的問道。

“是的，我發現這個狄海似乎與昔日的藍羽有著很大不同，不僅僅是相貌氣質，就連他的思想和為人處世的作風也與藍羽天差地別，這樣的他反倒是我巴托爾曼喜歡的那種，難怪貝貝那麼的愛他了，當年竟然不顧一切的要跟隨著他逃婚私奔，我現在有些懷疑，他不一定就是藍羽，抑或是元神變異了的藍羽？”巴托爾曼沉吟著說道。

“元神變異的藍羽？”納蘭雅潔睜著迷茫的美目，疑惑不解的望著自己的大哥。

要說狄海不是藍羽的轉世之身，納蘭雅潔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當初兩人互彈樂曲《輪迴之愛》時，產生的那種強烈的共鳴，除了她心靈深處的那位藍羽少爺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人，這一點自然也不是大哥巴托爾曼能夠體會的，她寧願相信狄海的不同，是來自於藍羽的元神變異，只是作為低階王者，納蘭雅潔對元神變異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僅僅只是聽說過，並不知道其中的奧秘，她迫切希望能從大哥巴托爾曼這裡得到確切答案。

也難怪納蘭雅潔不明所以，元神變異屬於輪迴的範疇，而元神也只有修煉出元嬰之體的永生王者才具有，如果不是被敵所殺，又有幾個永生王者甘願放棄榮華富貴去歷那輪迴之苦？不僅如此，一旦墮入輪迴，還能不能重生回到靈界都是未知數，很有可能便湮滅在輪迴隧道里，從此煙消雲散，徹底消失，正因為絕大多數永生王者不敢經歷輪迴，因而對輪迴的真正奧秘並不瞭解，僅限於耳聞而已，納蘭雅潔也是一樣。

“對，如果狄海就是前世藍羽的話，也只有元神變異才能解釋他為何表現得與藍羽截然不同，竟然連他喜愛美色這一最大的嗜好也可以改變。”巴托爾曼字斟句酌的認真說道。

狄海對貝依婷的痴情每個他身邊的人都能看出來，自從成親以來，這十來天狄海幾乎天天與貝依婷膩在一起，反而將另一個新娘藍欣兒給冷落了，這讓巴托爾曼甚是奇怪，就算狄海不忘舊情，那也不至於冷落新歡藍欣兒，除非在他的心中真正喜歡的是貝依婷，這要是換了昔日的藍羽，那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事，儘管藍羽也不厭舊，但卻更愛新歡，關於這一點知道的人不少，納蘭雅潔更是有著切身的體會，巴托爾曼據此推斷，狄海與藍羽在本質上有著很大的區別，痴情兩個字當之無愧。

不僅如此，巴托爾曼更依仗自己大天師奇異的功能，早就發現貝依婷至今仍是處子之身，直到和狄海成親為止。跟隨在狄海身邊千年之久，竟然還保留處子之身，如若不是貝依婷不願意的話，那一定就是狄海定力驚人，有著超強的自制能力，這一點更是藍羽拍馬也比不上的，出現這種變故最大的可能就是藍羽的元神發生了某種變異，只是巴托爾曼對元神變異這個領域的瞭解也僅限於皮毛，並不知道確切原因和最終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大哥，元神變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會徹底改變一個人嗎？倘若藍羽恢復了以前的記憶呢，那他是會重新變回原來的藍羽，還是仍然保持現在狄海的樣子？抑或是變成一個既不是藍羽、也不是狄海的第三者？”納蘭雅潔猛然擔心的問道，在她的心裡既有著某種期盼，又有著某種憂心。

期盼的是，藍羽的迴歸便意味著自己魂牽夢繞心愛之人的歸來，自己千萬年來的思戀便有了歸宿，憂心的是，藍羽的迴歸也必將意味著狄海的消失，這對於貝依婷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納蘭雅潔萬萬沒想到，自己和貝貝這原本最親的母女倆人，如今卻因為一個人而成了情感的敵人，自己的痛苦便成就了貝貝的幸福，反之，自己的幸福卻會演變成貝貝的悲傷，這個結局是納蘭雅潔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她只想透過巴托爾曼知道，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夠讓她們母女倆都有一個幸福的未來。然而接下來巴托爾曼的話，讓納蘭雅潔重新陷入了苦惱之中。

“雅潔，元神變異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元神變異確有可能會改變一個人，至於能改變多少得取決於這種變異的力量是否足夠強大，而原始記憶的恢復，便代表著原始力量的復甦，以我的判斷，這兩種新舊力量或許會發生激烈的交鋒，誰取得勝利便意味著誰將繼續存在，斷不可能有既不同於藍羽、又不同於狄海的第三者出現。”巴托爾曼神情凝重的說道。

“大哥，那就是說，這最終的結果，要麼藍羽死，要麼狄海亡，這兩者只能有一人存活，是這樣嗎？”得出這樣一種結果，納蘭雅潔失望至極，這意味著她和貝貝兩人中，必將有一人會受到傷害，這已經無可避免。

“是......唉......”為這種並不圓滿的結局感到悲哀，巴托爾曼也是長嘆一聲。

“大哥，既然你已經預計到會有這種結果發生，那你為何還要將靈國交付給狄海執掌？你就不怕最終死去的是狄海、而不是藍羽？”重新回到最初討論的話題，納蘭雅潔不解的問道。

“為了我靈國前途似錦，為了我納蘭氏族繁榮昌盛，大哥寧願一賭，雅潔，別怪大哥心狠，我賭狄海生......”說完這句話，巴托爾曼愧疚的低下頭來，不敢直視納蘭雅潔的眼睛。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唉，為了貝貝，也為了納蘭氏族的未來，雅潔願意犧牲掉自己的幸福......”才一說完，納蘭雅潔的眼淚如珍珠般簌簌而下，之後掩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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