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睿收到宮凌俊的密函,只回了一個字“等”,是以,宮凌俊便也安心地等著,依舊每日該做什麼做什麼。

一眼半月過去,靖軒帝也無動靜,而那昌吉來的文安公主,也住在驛館,再無任何訊息送來,宮凌俊派去盯著的人每日報告,只說她每日除了彈琴作畫之外,偶爾會出去散心,卻也走的不遠。

如此,宮凌俊心下倒是不安起來,靖軒帝是何打算,這文安公主可知其中內情?

當夜,宮凌俊便暗自出了城,往驛館而去。

文安正坐在窗前,雙手捧著下巴看著窗外出神,突然一陣勁風吹過,屋內便站了一人。

男子一身墨『色』錦袍,玉冠束髮,黑錦蒙著臉面,雙手負於身後,立在門口看著她。

“你終於肯來探一探了?”文安坐著,一手撐著下巴笑看著宮凌俊問道。

宮凌俊一甩袖子,清冷道“文安公主千里迢迢來我南陵,不知所為何事?”

文安眨了眨眼睛,很是無辜“和親呀,你不知道?”

“不應該呀!”她自言自語道“早就聽聞如今南陵帝將令四皇子監國,自己卻退居幕後,當日我進了南陵,便以說明來意,你難道沒收到我那錦帕?”,說著,看向宮凌俊。

龔龍軍眸子一顫、,沉聲道“公主怕是不清楚,我早已有婚約,與你,是不可能的!”

文安一蹙眉“婚約?我如何不知?”

宮凌俊不說話。

“哦,我知道了!”文安笑聲如鈴鐺,起身跑到宮凌俊身前,指著他道“當年四皇子大敗坤黎,又退兵我昌吉,班師回朝時,推卻了南陵帝萬金的賞賜,要了一紙空白聖旨,聽聞不久前皇上下旨賜婚,我說的可對?”

“不錯!”宮凌俊點頭“是以,公主還是另覓良人吧!”,說完,便要轉身離去,卻在聽到溫安東的話時,雙手緊緊攥起來,額頭青筋突突跳著。

文安道“不過,那被賜婚與你的,林安侯府的義女林微暖,不是在大婚當日,失蹤了嗎?世人都說她被芝蘭院的厲鬼抓走了!”

“她沒有!”宮凌俊忍著怒意,一字一字從唇縫蹦出。

文安心下一凜,她能明顯感覺到他此時的怒意,可用怒火中燒來形容。

“若南陵帝賜婚,你難道也要抗旨不遵?”她問道。

宮凌俊猛然轉身,一雙丹鳳眼微眯盯著她,良久,嗤笑一聲,“不會!”,聲音很冷。

“為,為何?”文安不覺吞嚥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她從他眼中,看出了殺意,濃濃的,毫不掩飾的殺意,她感覺渾身都冷,從頭冷到腳,“既然不會抗旨不遵,為何如今又來與我說這些?”

宮凌俊嘴角掛著笑,卻笑得涼寒,一步一步,慢慢隨著文安後退的步子,向前『逼』近,“因為~”,他慢慢靠近她,在她耳側輕聲緩緩道“凡是如我府的女人,不是瘋了,便是死了,無一例外!”

文安身子一軟,雙手扶著案臺,渾身輕顫起來。

她雙目驚恐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看起來除卻溫涼一些,並無其他,但是方才他卻周身都是濃濃的殺意,還有他方才說的話,不是瘋了便是死了,無一例外……無一例外?也就是說,就算皇上賜婚,她也會是這個下場?

難道說,上次那聖旨賜婚的名為林微暖的女子,也是這般下場嗎?但是那聖旨不是他求來的嗎?聽聞那賜婚也是他向皇上討要的恩典,他為何……

“那林微暖……也是”

“她與你不同!”宮凌俊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今日前來,是奉勸公主湖,莫要不計後果,一意孤行!”,話畢,身子一閃,已然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