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睿本以為玉媚兒會有所行動,是以,在離開坤黎之前,調動了在坤黎的暗樁,自從那夜與沐清淺徹底撕破臉面之後,他便直接住在了香環山別院,終究不回珺親王府,無論是靖軒帝還是珺親王,多次派人出城往別院請他,他只是避而不見。

宮凌睿雖人離開了坤黎,卻與司空煜暗中有書信來往,司空煜每月都會告知他十八的情況,有時候也會提出一些棘手之事,作為交易,宮凌睿會密信於坤黎暗樁,私下裡幫司空煜。

一晃三個月過去,靖軒帝自再次命宮凌俊監國以來,便真撒手不理朝政,哪怕朝中再大的事情,他也不管,有朝臣不服宮凌俊,幾次三番去靖軒帝跟前請他拿捏主意,靖軒帝只擺擺手“去問四皇子!”

如此日子久了,朝臣就算心中不服氣宮凌俊,特別是之前在朝中支援太子派的朝臣,便漸漸鬆散下來,在朝堂上,開始事不關己。

宮凌俊監國,原本支援四皇子派樂不可支,所有人心中暗自揣測,或許,皇上心中對新的儲君已有人選,而這個人選,就是如今監國的四皇子。

宮凌俊依舊冷清疏離,每日除卻更忙了之外,生活與以前被靖軒帝差些架空時無二樣,有時候朝堂之上,文官武將,亦或者政見不同的派別因一件小事爭得面紅耳赤時,他乾脆不說話,靜靜地坐在議事殿的正坐,一手扶額,冷眼旁觀,直到所有人意識到不對經,而後安靜下來時,他溫涼地問一句“吵完了?”

如此久了,朝臣算是慢慢『摸』到了四皇子的脾『性』,也漸漸收斂了本來在靖軒帝的朝堂之上,或張揚,或跋扈,或口若懸河,或進退無度的姿態。

自從坤黎歸國,宮凌睿與宮凌俊之間,似乎是一種默契,又似乎是有意,二人之間,再不似從前,有時候朝中有事,朝臣一致認為宮凌睿是最好的人選,宮凌俊卻隻字不提,卻將事情派給黎遠與尚文去做,而宮凌睿,暗中佈置著一切,卻也不再尋宮凌俊。

二人之間關係一度進入“寒冬”,朝臣紛紛猜測,四皇子這是與睿小王爺徹底決裂了,自小的兄弟情誼,便這般了?

這一日,宮凌俊正在上早朝,殿外卻傳來一聲“報~”,來人是襄南城守衛副統領,宮凌俊看著他著急的模樣,心下一緊,難道邊關起戰事了?

他心下雖緊張,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安然地問道“何事?”

來人因為一路從宮門跑到金殿,氣息不穩,喘息不止道“報,報四皇子,昌吉,昌吉~”

說到這裡,那人竟劇烈地咳嗽起來了。

這未曾說完的話,如一石驚起千層浪,讓朝臣心中惴惴不安起來,連宮凌俊,也面『色』微微一變。

他微眯著眸子看著來人,溫涼的聲音響起“莫急,慢慢道來!”

那人咳嗽地臉『色』一片紅,眼中泛著淚花,沙啞著聲音道“報四皇子,昌吉文安公主來了,說是前來和親的!”

聞言,金殿上下一陣鬆了一口氣的聲音,隨後又是一陣喧譁之聲。

“和親?”宮凌俊蹙了眉。

那人點頭“是,是這麼說的!”

“人現在何處?”宮凌俊問道。

“在宮門口,被方統領帶人攔住了!”,說著,將手中的一方提了字的錦帕遞了上去。

宮凌俊接過手帕,雙眼頓時眯起來,周身釋放著冷氣息。

朝臣感覺到他的怒意,都安靜了下來。

宮凌俊卻是一聲冷笑“昌吉沒有國書,也不曾有通關文牒,人卻已經到了我國都城門外!”,說著,掃了一眼堂下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