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黎王目瞪口呆,眉頭緊擰,半晌,才沉聲問司空煜道“太子怎麼看?”

“兒臣~無言以對!”司空煜頷首。

“無言以對?”坤黎王眉目又沉了幾分“幾日有人借你身份刺殺南陵貴賓,你竟無言以對!”

司空煜低眉斂目“是,兒臣無言以對!”

他頓了一頓,又道“高處不勝寒,人人卻想往高處走,兒臣這儲君之位,覬覦者不少,是以,想要將兒臣從雲梯跌落泥潭者,竟不惜用這等拙劣手段陷害兒臣!”

“且不說此人心懷叵測,卻為個人私心,刺殺南陵貴客,置我坤黎江山於何地,置我坤黎萬千黎民百姓於何地!”

“這幾位!”他指了指宮凌睿四人,“名動天下的南陵四公子,南陵作為第一大國,受邀前來我坤黎為父王祝壽,便是我坤黎之幸事!”

“本來有益於兩國邦交,卻因此人狹隘心胸和一己私心,差些釀成不堪的後果!”

司空煜說一句,坤黎王面『色』陰沉幾分。

見坤黎王聽進了自己的話,司空煜趁熱打鐵道“此事本是他一人之私心,如今卻已然成了兩國國事,若處理不當,那後果……”

他故意留白,坤黎王卻是心如明鏡,只要是國事,便不是個人能承擔的,他就算將這幕後之人揪出來,五馬分屍也好,凌遲處死也罷,只要是國事,只要南陵咬著不鬆口,便有可能又是一場惡戰,而以坤黎如今的國力,根本是不戰而敗。

司空煜看著坤黎王,見他思考的認真,溫和一笑,掃了一眼司空銘,目光落在被那幾具刺青不同的屍體上,依舊溫和著聲音道“這幾人身上的刺青,似是七弟府中的人,既然兒臣與七弟均牽連其中,父王也該問問七弟的看法!”

坤黎王眸子危險地眯起一條縫,看向司空銘,那些以假『亂』真的刺青,是栽贓嫁禍司空煜,但是這幾具有真刺青的屍體呢?

司空銘撲通一聲跪地“父王,兒臣不知為何兒臣的人會牽涉其中!”

“你是說,你也是被陷害的?”坤黎王面『色』已然不僅是沉黑,他這句話,是從唇縫蹦出來的。

司空銘眸子暗淡,垂首不說話了。

“或許,有人賊喊捉賊,也未可知!”他低聲道。

司空煜心中冷嗤,到這步田地,他竟還在做垂死掙扎,然而,他卻未曾看到坤黎王面容的變化,他是真的因為司空銘這一句話,有所動搖。

“你再說一遍!”坤黎王指著司空銘道。

“兒臣是說,若是有人賊喊捉賊呢?”

“這裡除卻他們四人,誰人不知,我坤黎王室刺青的秘密,誰會蠢笨至此,知而故犯?明知真的刺青剜不去洗不掉,竟還做出這等以假『亂』真之事,只要一驗證,便都明瞭了!”

“但是若明知而故意為之,卻是另有心思,為何這諸多‘贗品’之中會有兒臣的人,會有真的刺青?父王難道沒有想過,若有人想要害兒臣,讓這些假扮之人去刺殺他們”

他指了指宮凌睿四人,繼續道“南陵四公子,哪那麼容易刺殺,除非有人要害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