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軒帝走後,朝臣們也三三五五出了宮,所有人也尚未從太后闖金殿的驚異中緩過神來,又紛紛猜測著,太后口口聲聲所說的平反,是為何人平反,交到皇上手中的錦盒,究竟裡面的那個冊子,記載了什麼?

冊子是從皇陵拿來的,太后又說兩位帝師作古,是以,群臣心中揣測著,事關帝師,無非是南陵國運,難道國運有差?

晉國公死後,靖軒帝又將其追封為一等侯,親自掛了紅帆。

三位輔政大臣,如今只剩護國公與老國舅,雖前夜皇城差些被宮凌權攻陷,皇權也險些傾覆,但是靖軒帝卻並未在今晨早朝時宣兩位輔政大臣進宮。

雖未被宣進宮,但是這些一身為南陵江山嘔心瀝血的老臣們,卻是無時無刻不關注著皇宮的動向。

護國公早已坐不住,大清早便讓人驅車將自己送往國舅府,與老國舅商討著此次宮變之事。

此次宮變,涉及皇妃,皇子,甚至還有公主,也涉及著外戚,若嚴懲下來,後果也是很嚴重。

“哎,此事,不可嚴辦,不可輕緩,難哦!”護國公手持茶碗,長嘆一口氣。

國舅拿著一黑子與自己對弈著,“誰說不是呢,若按南陵律法辦,定是滅九族的大罪,但是皇上總不能將皇家滅了!”

秦寧看了一眼孟冕,“也就老國舅有這個魄力,說這話,與飲水一般稀鬆平常!”

孟冕落下一白子,抬眸道“這其中牽扯太過,容月兒牽連著太子,大皇子牽連著臨安晏家,臨安王牽扯的,恐怕就多了,這許多年,盤根錯節,臨安城與襄南城,如今被揪出來的,未被扯出來的,恐怕還會倒一大片!”

秦寧贊同地點點頭“襄南四大世家,蘭家作為臨安王的母族,恐怕也要遭殃了!真沒想到,蘭妃那般看似溫婉柔弱的女子,竟然會有此籌謀!”

孟冕點頭,不可置否。

“孟兄,太后自請往甘寶寺,你就沒勸勸?”秦寧問道。

不多時候前,宮裡傳來訊息,太后以夜龍監的身份闖了金殿,說是要為什麼人平反。

孟冕笑一聲“此事她掙扎糾結了二十餘載,如今也算是心願完滿,難得清靜,勸什麼勸!”

秦寧點點頭“也是,當年那事,也是皇后愛子心切,口不擇言,才讓皇上生了芥蒂防備之心,一個手握百萬兵權的護國將軍府,手中還有丹書鐵券,本就是君王忌憚之事!只是這些年,苦了那孩子!”

二人齊齊無奈一嘆,搖了搖頭,再不言語。

……

靖軒帝未從宮凌睿和宮凌俊口中得到任何答案,便將二人放了回去,他看著玉案上的錦盒,抬手輕輕撫了撫,眉目微微蹙起,又起身,從一旁拿過另一個錦盒,那是宮凌睿當初搜宮時,從容月兒的玉華宮搜出來的。

兩個錦盒擺放在一處,他沉目看著,眉目再度蹙起,“田中!”,他提音喚道。

田中推門而入“皇上!”

靖軒帝起身,指著玉案上的兩個錦盒“帶著,與朕去一趟天牢!”,說話間,已經抬步朝門走去,走了兩步,又轉身道“今夜之事,不準向任何人提及!”

田中連連點頭,抱起錦盒,隨在靖軒帝身後,往天牢而去。

容月兒與宮凌雪被關在不同的地方,宮凌權的屍體也停放在天牢內,仵作並沒有驗出什麼。

下獄的時候,容月兒與宮凌雪還在昏『迷』之中,醒來後發現身在天牢,二人鬧騰著要見皇上,之後便也不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