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風蘭院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看著靖軒帝,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

靖軒帝向後靠在椅子裡,兩隻手扶著椅子扶手,右手的手指不斷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冷峻著一張臉,打量著十八。

繆傾婷看靖軒帝目光不離十八,心中頓時緊張起來,扯了扯宮凌俊的袖子“表哥,舅舅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害怕靖軒帝知道,晚知就是十八,是當初廢了尚武,所謂被尚武活活打死的那個小廝。

宮凌俊睨一眼繆傾婷,一道警告的眼風劃過,繆傾婷頓時住了口,但是二人雖然動作小,依舊被有心的宮凌權看在眼中。

他正愁宮凌俊沒有把柄在自己手中,如今看來,這繆傾婷,說不定是個口子。

“傾婷妹妹與四哥在聊什麼,搞得如此密不可聞,要咬著耳朵說?”他看著宮凌俊,笑的陰鷙。

“我與表哥在說什麼,用不著你管!”繆傾婷想也不想,便開口。

靖軒帝本就心煩,如今見二人有口舌之爭,眉目一沉。

“傾婷妹妹可真會開玩笑,你與四哥說什麼密事,自是與我無關,我只是在想,傾婷妹妹可是知道些什麼?”宮凌權看向十八,有深深的探究,他進京不過幾日,在京中的暗線上報宮凌俊與宮凌睿甚至後宮,或者太子府之事,這晚知的名字,真是慣了耳音了。

這女子不可小覷,能在南陵四公子間來來去去,遊刃有餘,非常人所能辦到,她只是一介女子,還是個陋顏婢女,更是讓人不得不注意。

“兒臣聽聞,這個晚知,當初是貴妃娘娘宮裡的人,後被太子妃要了來,兒臣聽說,晚知姑娘當初在太子生辰宴消失一月之久,最後卻是與尚文公子一併入宮。”

“兒臣還聽聞,當初沐側妃的婢女紫蘇,為救晚知而溺水身亡,而那紫蘇,卻是兵部尚書一直隱藏其身世的庶女,兵部尚書夫人還因此,與尚書大人愣了好幾日的臉!”

宮凌權說著,時而看看宮凌俊。

“聽聞當初父皇要拿了這婢女給兵部尚書一個交代,是太子力保此女!”

“不過兒臣有一疑問,七弟向來喜美人,為何對這樣一個陋顏婢女,卻如此上心?”

“哦,我記得,大哥被害當晚,與你一起到的,便是她!”宮凌權指著十八,問宮凌睿“可是我記錯了?”

宮凌睿嘴角扯出一抹邪惡的笑意,“你沒記錯,的確是她!”

“父皇,此女能與這諸多人有瓜葛,兒臣雖久不回京,但竟日聽聞這諸多事,似乎每件都與這婢女有關,她不過是一身份卑微的婢女,為何皇家所有事,似乎都與她有關,兒臣有疑!”

宮凌權說著,對著靖軒帝恭敬一禮。

十八立在原地,滿眼嘲諷,還好她之前有所防備,不然,今日宮凌權便會藉機將軍宮凌俊。

她已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無論是容月兒,還是林微晚,自那晚闖了太子書房,她便不打算放過她們,血債要用血來還。

十八看看宮凌權所在位置,恰好在靖軒帝左前方,這個位置,恰好。

聽了宮凌權的話,靖軒帝似乎清明瞭一些,沉目看著十八,而後,緩緩抬手,似乎要下什麼命令。

“父皇小心!”宮凌權一聲驚呼,已撲向靖軒帝,宮凌俊感受到身後靠近的殺氣,將繆傾婷一把推開,抬手去扯十八。

十八卻對宮凌俊一笑,身子一傾,身後的箭恰好擦著她的袖子而過,“哧”一聲,穿入了宮凌權的身體。

宮凌俊眉目一沉,一個掠身,腳尖點地,追了出去,一邊道“留活口!”,話是說給隨在自己身後飛身而出的御林軍。

靖軒帝一時未反應過來,面『色』已經大變,直到之間傳來一股溫熱,鼻尖嗅到一股腥甜,他才看看撲在自己身上的宮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