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雪是拉攏了寧氏一起對付沐清棉,寧氏頭腦簡單,激怒沐清棉,沐清棉盛怒之下出手,海雪藉機將寧氏扯下蓮池,若她溺水身亡,沐清棉也難逃干係,一箭雙鵰,太子府沒有了側妃,她便有機會上位!”

十八一邊替宮凌俊上『藥』,一邊道。

宮凌俊依舊不開口,只是看著她。

十八不見宮凌俊迴音,抬眸看看他,忍不住笑一聲,斟了杯茶水給他“這『藥』入口即化,味道也會殘留於口中,是奴婢大意了,四皇子漱漱口!”

宮凌俊接過茶碗,漱口完,扯起自己的袖子聞聞,確定口中身上再無怪味,才長舒了一口氣。

十八不得不佩服,他能閉息這麼長時間,此人功力該是有多深厚!

在十八處稍事休息,又調息片刻,宮凌俊緩緩睜眼,依舊是冷清的聲音,只說了一個字“走!”

十八看著他,點點頭,二人一併出了院子。

適時,暗月正好趕來,只是鑑於十八畢竟是女子,並未踏足,而是著急地立在外面,不時向內看一眼,見宮凌俊與十八先後出門,匆匆上前“四皇子,出事了!”

聞言,宮凌俊面『色』一沉。

“方才太子妃昏倒,來為兩位側妃和姨娘看診的太醫為太子妃診脈,說太子妃……”

暗月看一眼十八,“說她腹中,沒有孩子!”

宮凌俊猛然回眸,盯住暗月,隨即突然想到什麼,又看向十八,眉目沉沉。

十八面『色』平靜,卻沒有平日裡嬉笑之『色』,與宮凌俊對視著。

“走!”宮凌俊一把扯住十八的胳膊,快步向林微晚的院子而去。

十八不語也不掙扎,任宮凌俊拉著自己,踉蹌向風蘭院而去。

但是十八想錯了,宮凌俊拉著她,並未直接入了林微晚的院子,而是在一假山後,衝暗月說了句“看好了!”,便扯著十八到了假山的另一面。

他鬆開十八的手腕,眉目沉沉地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十八抬手『揉』搓著手腕,任宮凌俊打量自己,也不辯解,更不言語。

良久,宮凌俊開口,話卻是從唇縫間擠出的,“你好大的膽子,我們還是低估你了!”

十八揚眉一聲冷笑,不言語。

“你究竟是誰,靠近我們,究竟是何目的?”宮凌俊怒『色』漸顯,他最見不得她這一副無謂之態,哪怕生死一線,她似乎也只是看一場戲一般輕鬆,他抬手扣住她的下巴,恨恨出聲。

“四皇子,睿小王爺進府了,皇上那邊也得了訊息,正趕來!”暗月傳音。

十八微微看一眼暗月的方向,隨即一笑“來討債之人!”

聞言,宮凌俊眉目一緊,手下一顫,他早該想到,也早已想到,卻不想,她說出這句話,與當初火燒宮凌軒書房一般,毫無懼『色』,甚至雲淡風輕。

這個女子,是不是今日就算刀劍架在脖間,她也是這般姿態?

“你究竟是誰?”他又開口。

“出生便被人棄了的棄嬰,之後是個無家孤女,如今……算是個債主?”十八笑著,卻笑得涼寒。

此言一出,宮凌俊卻身子一顫,他暗中尋了十載,卻從未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如今,這個女子的身世,若不是信口開河胡『亂』諏來,與當初被送出宮的那人,何其相似?

但是她卻似與芝蘭院的那位也糾葛頗深,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才是她真實的身世?

“四皇子,睿小王爺來了,似是……是衝她而來!”暗月又報“十丈之內,七丈……五丈……三丈”

宮凌俊看著十八,甩開她,一轉身,卻擋在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