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太醫!”宮凌俊雙手負於身後,冷冷一聲,立刻有小廝應聲,跑了出去。

宮凌俊看看十八,十八微扯嘴角,看著海雪,方才之事,想必不用她說,宮凌俊也是看的清楚。

當初只想藉著海雪心慕宮凌軒,在太子生辰宴時將她與宮凌軒湊成了一對,當時她便覺此女不一般,在左丞相府,容婉兒毒辣的手段中活下來,她隱忍且聰慧,但是如今看來,她不止聰慧這一點了。

十八突然心中嗤笑,她原以為那些溫柔如水的女子,都如那人一般,心地純良美好。

也是,十八嘴角扯出一抹自己尚未察覺的冷笑,若非那人單純美好,又如何會成了別人的棋子,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死了,都死了,都該死,死了!”沐清棉指著昏過去的海雪與寧氏,狂笑不止。

宮凌俊微微沉目,看看外面,對十八道“你不是略懂醫術,先替她們瞧瞧!”

十八知道他此言何意,海雪既然將寧氏扯下蓮池,又是扣著她的手腕『穴』脈處,想必,是會些拳腳功夫的,至於水『性』,自是會的。

“是!”十八頷首,上前一步,先扣住了寧氏的手腕,隨即眉目一蹙,寧氏『穴』脈被封,尚未解開,若暗月再晚一些將人撈起,恐怕撈起的只能是一具溺水而亡的屍體。

十八看看躺在一旁捂著自己胸口咳嗽不止的海雪,又上前,微微一笑“雪姨娘,奴婢幫您看看可是打緊?”

海雪因劇烈咳嗽,一張臉漲得通紅,看不出任何心虛之態,“有……有勞!”她弱弱地說一句,緩緩抬手給十八。

十八扣住她的脈搏,隨即面『色』更是大變,為何,海雪體內氣流『亂』竄,倒像是她被人算計之後,掙扎之下才落得此結果。

起身,十八與宮凌俊對視一眼,微微搖頭“回四皇子,寧側妃與雪姨娘都無大礙,不過側妃多飲了幾口蓮池的水,奴婢已替她按壓過,不多時便醒了,等會兒讓太醫詳細看看,再開些驅寒的『藥』吃了,便好了!”

宮凌俊微微點頭,十八雖一句多餘的話不說,但是方才她的神情,他看的清楚,難道還有何內情?思忖間,他微微眯眼。

“該死,你們都該死!”沐清棉突然蹭到眾人面前,趁人不注意,順手將暗月腰間的長劍拔出。

宮凌俊眉目一沉,瞪了暗月一眼,暗月面『色』大變,他近日是怎麼了,總是愛神遊在外,不注意間,總出些意外。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統統該死!”

沐清棉紅著雙眼,雙手持劍,指向十八,再指向月沛,指向宮凌俊和寧氏,最後指向林微晚,“你最該死!”

林微晚嚇得面『色』刷一下頓時慘白,向後退了一步。

“你害我在殿下跟前失寵,害我孩兒,害我終身不孕,你最該死!”

沐清棉已聲吼,高舉長劍便向林微晚砍去。

“保護太子妃!”十八一聲驚呼,已然越步向前,林微晚還有大用處,如今不能出事。

宮凌俊本冷眼看著這一切,宮凌軒的女人們,一個一個,還真是能耐!但是見十八向前撲去,他想也不想,手一抬,赤手握住了沐清棉手中劈下的長劍。

“四皇子!”頓時,驚呼聲一片,宮凌俊的手,從虎口至掌心,瞬間被割裂一道深長的傷口,鮮血直流。

“主子,主子!快宣太醫,快!”暗月緊張地上前,一個掌刀劈暈了沐清棉,死死按壓著宮凌俊的手掌,雙目通紅地吼道。

十八一怔,宮凌俊為何會突然衝出來,他方才還是事不關己的模樣,而且習武之人,特別是在這波譎雲詭的京城,又是皇室中長大的人,誰沒身上捱過幾刀,暗月至於這般小題大做?

“快,快,止血『藥』,止血『藥』!”暗月失措地從懷中抽出一方錦帕裹住宮凌俊的手掌,大吼。

十八這才感覺不對勁,不是暗月不對勁,是宮凌俊,他受傷的傷口處,血似乎一點都止不住。

“怎麼回事?”十八上前,按住宮凌俊的傷口,蹙眉問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