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萬家燈火,南陵帝都襄南城也因為太子生辰,一片燈火闌珊。

自兩年前的事情之後,宮凌軒生平最厭惡這一日的到來,今日更是,宮凌俊與宮凌睿前後腳離開之後,福祿並未再來,只是晚膳時分,宮裡傳話來,生辰宴在華清宮開宴。

宮凌軒收到訊息時頓時沉了臉,為何之前無人告訴他這個訊息?

林微晚作為太子正妃,要攜女眷先入宮,向皇后請安,之後往太后宮中請安,再往玉華宮請安,之後才能往華清宮參加太子生辰宴。

只是宮裡早早便打發了人來,言太子妃身懷六甲,無需來來往往,以皇嗣為重,是以,林微晚只在太子府收拾了一番儀容,便坐在自己的院子裡等著到時辰,卻不想,和宮凌軒一樣,等來的是夜宴在宮中的訊息。

所有人都驚異了一番,自太子搬出東宮,在宮外自立府邸之後,每年的生辰都是在太子府辦,雖也會有夜宴,卻從來不似今年,直接將生辰宴改成了夜宴,而且是在宮裡的華清宮設宴。

這邊,太子府所有人因為這個訊息而驚訝,而玉華宮內,卻是靜的出奇,甚至整個皇宮,除卻三步一個彩燈,五步一副對聯,張燈結綵之外,靜的出奇。

“晚知回來了?”容月兒由婢女環繞,張開雙臂,正在上身為宮凌軒生辰宴而做的新衣,背身問道。

“回娘娘,福大總管離開不多時,她便回來了!”玉桂頷首。

“福祿所報,你怎麼看?”

“能將福大總管繞進去的人不多,而且……還能讓他追丟了,此人不可小覷!”

容月兒點頭“她有幫手!”

“福大總管說,那女子一身裝束,與兩年前……”

說到這裡,玉桂看了看容月兒,見她不似平時忌諱聽到那已死之人時面『色』大變,繼續開口道“與兩年前那人裝束一模一樣,就連頭飾,也是分毫不差,屬下是覺得,她是否與此人有關!”

話畢,她抬眼看了看容月兒,果然,她輕輕蹙了蹙眉,擺擺手退了服侍自己穿戴的婢女。

“那你覺得,此人是宮凌俊的人,還是她的幫手?”容月兒轉身問道。

“是!”玉桂頷首“若細心分析,當初晚知是在皇后宮中,與四皇子一起,可見她與四皇子‘交情’不淺,若如娘娘所言,她就是當初傷了尚武公子的人,那她該是睿小王爺的人,四皇子與睿小王爺交好,出手幫他,二人唱出戲,也是無可厚非,只是~”

“只是?”容月兒揚眉看著玉桂。

“只是普天之下無人不知,睿小王爺若是擰起來,比四皇子還不給人面子,四皇子好歹還有皇上壓著,如此想來,堂堂睿小王爺,何需四皇子出面相幫,他該知道,皇上忌諱四皇子,他不該給他麻煩才是,又為何要讓四皇子出手庇護自己的人?”

“那麼,原因只有一個!”玉桂接著道“她本就是四皇子的人,不過是藉著睿小王爺,引開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待時機成熟時,藉機召回!”

“比如,藉助尚武之事?”容月兒道“而後藉機將她放在我身邊?”

“娘娘也覺尚武公子當初之事,事有蹊蹺?”

“無巧不成書~”容月兒起身,走到妝臺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抓起一個純金叼紅瑪瑙的飛鳳珠釵戴上。

“為何尚武當時所帶之人,除卻千石之外,無一活口?而殺了他們的那些人,卻如鬼魅,來去無痕跡,在這襄南城甚至普天之下,能將事情做得這般乾淨利落,你能想到誰?”

玉桂想了想,開口道“聖上算一個,因為有皇室豢養的隱士暗衛,還有兩位帝師手中的勢力,文武大臣,皇子公主,王爺宗室……也只有一個四皇子和一個睿小王爺了”

說到此處,玉桂兀地瞪大雙目,似是想起什麼,繼續道“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