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俊腳步有些急促,想著當時看到隱入假山後那一抹熟悉的青『色』的身影,已經確定今夜種種,都是十八一手促成。

她還真是有本事,不知道宮凌睿與她一起相處九個月,知不知道,這個平日裡裝瘋賣傻的十八,卻是個厲害角『色』,一計從宮外到宮內,將他們都算計其中,甚至連林微晚腹中的孩子,也做了她的棋子。

他面『色』沉沉,推測著十八定還有後手,如今林微晚身體不適,宮凌軒定尚未去玉華宮,容月兒在夜宴上說十八身體不適,在玉華宮養著?

他方才已經命暗衛查了宮中各出口,確定她還在宮中,也未回玉華宮。

會在哪裡?從那處假山到玉華宮,最隱蔽的,便是這玉湖邊的小徑,沒有皇宮侍衛夜間巡邏,也鮮少人來此處,的確是夜路最好的去處。

宮凌俊沿著玉湖邊的小徑朝著玉華宮的方向而去,一刻鐘之後,快要到小徑盡頭,他正躊躇,難道是自己想錯了,她或許是光明正大地回去的?

正想著,便聽得一聲女子驚呼,隨後“噗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不知道為何,宮凌俊在聽到驚呼聲和落水聲時,心中第一個想到十八,想到當初她被工宮凌睿嚇得掉進珺親王府的湖裡時拍打著水面說自己不會水。

他加快了腳步,最後直接腳步生風地衝了過去,卻被看到的一幕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放手!”尚文有些氣急,十八像是一條蛇一般,手腳並用,攀在他身上,二人溼漉漉的在湖中。

“不放!”十八搖頭“我不會水,你將我扯下來,就要擔著!”

一向脾『性』好的在襄南出了名的尚文,此時被十八弄得有些氣結,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哪宮的婢女,如此不知規矩!”尚文難得的變了臉『色』,沉了聲音。

“玉華宮的!”十八不以為意“尚文公子姨母容貴妃宮中的!”

“呵~”尚文冷嗤一聲“你可知,若是讓姨母知道,你一個婢女,如此對待她的外甥,你會是何下場?”

“我……阿嚏”十八打了個噴嚏,身子打了個哆嗦,接著道“不知!”還順帶搖了搖頭,“但是奴婢知道,若堂堂左丞相府的大公子在宮中與一婢女在湖中嬉戲,明日襄南城的百姓定又有的說了!”

“嗯~”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揉』了『揉』鼻子,笑道“尚二公子早已在襄南城聲名大起,到時候就算尚文公子有百口,人們只要一想到尚武公子,您也是百口莫辯,堂堂南陵四公子,只會落得與自己的弟弟一般,臭名昭著!”

“奴婢卑微之身,任誰去說,都是您拿著身份壓人,對奴婢用了強!”

尚文此時是真的怒了,長到這麼大,他不是沒見過對自己主動的女子,甚至也有過投懷送抱的,但是如面前這個纏在自己身上的,這般不知羞恥的,他倒是第一次見。

他頭青筋突突直跳,但是世家公子從小的教養,他又不好對她惡言相向,更不能對她出手,對女人動手,不君子!

“你若再不鬆開,我將你丟下去,你不是不會水嗎,直接淹死算了!”

十八笑笑,看著尚文被自己整的滿頭黑線卻無從發作,她心底倒是對這個左丞相府的大公子多了幾分敬佩,的確是個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