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清最後一個武狀元,福民祺,這可以說是電影中,精神氣質,最為耀眼的一個角色。

在醉拳中,時人百態。

有“得饒人處且饒人”,喜歡安穩的黃麒英。

有懵懂無知的家僕,有懼洋欺民的軍閥,有卑躬屈膝的走狗。

黃飛鴻的角色,雖然年少有股沖勁,但仍舊顯得不成熟,在聽說自己國家的玉璽被偷之後,大大咧咧地覺得不在乎,因為玉璽還有很多。

而將黃飛鴻這塊璞玉,打磨成器的關鍵,就是這個福民祺。

國寶被偷,國家指望不上,就自己搏命去偷,不計手段。

義之所至,生死不惜!

“今天他搶走你的玉璽,如果你不制止,他明天就來拆你的長城,那我們的子孫,以後想要去看國寶,恐怕就只有去外國看了!

你自己不振作,人家還會跟你客氣什麼?

有強權沒公理是必然的!有骨氣人家才會尊重你,人必先自侮,而後人侮之!”

一席話,一條命,薪火相傳,自己的信念在下一輩身上得到延續。

一個角色,一下子把整部劇的格局提升,從普通的江湖比武,上升到家國信念的貫徹。

在電影裡,蘇乞兒教會黃飛鴻武功,福民祺鑄造了他的精神。

這樣的一個角色,要有一股宗師沉穩氣質,前世這個角色,是由劉家良飾演,他的父親,正是黃飛鴻徒弟林世榮的親傳弟子。他本人,也是一身功夫極其紮實,做了一輩子的武術指導,是華人最著名的武指之一,更是當時香港幾大影視公司的坐上賓。

火車下黃飛鴻這一首次武鬥,就是他設計的動作。

林牧當時確定人選時,就幹脆把英叔推到臺前,他那種嚴肅方正的氣質,尤其適合這個角色。

舊式火車之下,直起腰都成為一種奢求,普通人,在這裡面蹲著走路都會撞頭,更何況是拍攝打鬥?

身形遊走不利,就如同詠春的桌上對決一般,不能退,只能以手上兵器的小巧功夫攻防,一下子就將角色的武術根底要求提升了一個層次。

就在這兩種不利的情況下,還要以大開大闔的長槍,壓制小巧多變的單刀,簡直就是一種異想天開!

而這份異想天開,在電影裡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