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祭酒笑著拿出一個皮質酒囊,拔下塞子就喝了一口。

呂布一聞,發現那股味道很熟悉,那不就是家裡的杜康仙酒麼。

官學裡不讓喝酒,這是閆祭酒定下的,但這規矩對於閆祭酒顯然是不適用的。

呂布又看了看那酒囊,怎麼看怎麼眼熟,突然呂布想到了什麼。

“這不是我送給先生的酒囊嗎?”

閆祭酒手上拿的就是當初自己送給先生的酒囊之一,呂家的酒囊和一般的不同,外面的酒囊口主要是用繩子繫著,只有呂家的酒囊已經改用木塞子了。

“哈哈,這是我那老友送的,只是他太小氣了,這等美酒只送了我三皮囊。”閆祭酒哈哈笑著。

呂布總算是明白了,自己原來是拖了先生的關係這才這麼輕鬆的進了官學,他還是奇怪,官學號稱幷州最好的學府,每年招生有限,怎麼這麼好進,回答篇論語就算過關了。

“不過你不要以為是因為我那老友的原因,我讓你進官學是看中了你的仁愛之心。”

閆祭酒又喝了口酒說。

“仁愛之心?”呂布摸了摸胸口,沒有感覺到,不知道閆祭酒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不覺得奇怪,一個北地的無名小子,我怎麼會知道你?”閆祭酒搖著搖著頭說。

“當初我那老友心灰意冷,要回長安老家,路過晉陽時來拜訪我,說他這輩子在北地也沒有什麼作為,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見到了個不錯的孩子,只可惜他已經無顏待在北地教導,這才拜託我,如果有一天那孩子來晉陽求學,讓我一定要收下,好好教導。”

閆禁酒放下手裡的酒囊。

“這酒是難得的美酒,我那老友送了我三袋,說這是那孩子送的,我喝了兩袋,這最後一袋是準備留著見到那孩子再喝的,可沒想到這麼快我就見到了你——呂布。”

“我一直再想是個什麼樣的孩子能讓我那老友老找我,他當時心灰意冷,應該對任何事都沒了興致才對。”

“直到去年,北地的杜康仙酒開始在晉陽發賣,我這才知道你應該就是那個孩子,我託人打聽了下北地的情況,前年元日前雲中、定襄兩郡遭了胡災,官府視而不見,你收留流民,又造出了水車,幫助流民耕種。我這才知道你就是有那仁愛之心的人。”

呂布這才算知道閆祭酒是怎麼樣認識自己的,原來先是先生囑託,再是自己收攏流民,這才讓閆祭酒對自己有了個好印象。

呂布嘿嘿的笑著,被人說是好孩子誰能不開心呢?至於什麼仁愛之心,呂布可沒摸到,這時代心夠黑才能成為人上人。

“你不用摸了,我說你有自然是有的,你以為仁愛之心是什麼?做點好事,收買人心?”

閆祭酒看著摸著胸口的呂布搖了搖頭,老友說得不錯,孩子是個好孩子,學習也認真,但就是心思太活泛,喜歡弄些投機取巧的勾當。

“收攏流民這種事很多人都在做,世道、人心難測,天下越發混亂,不少世家大族、商賈鉅富都在做收這些買人心的事,一些大商賈就敢豢養上萬僕役,這些大都是遭了災的青壯,至於老弱婦孺,他們一律不要,而青壯也多是打入奴籍。”

“我到聽過,你收攏的流民沒有被編入奴籍,所有青壯和老弱婦孺你供養了大半年,他們變成普通的佃戶,什麼是仁愛之心,這就是仁愛之心,不出乎於任何目的,仁愛是出乎與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