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鶴抽了抽嘴角,很想問問大嫂您見過金童什麼樣嗎?

盧大嫂這邊卻還是滿臉八卦的笑意,跟一旁同樣笑眯眯的盧母道:“那花公子不僅長得好,性子也好,娘您都不知道,我和弟妹送菜,還沒走到跟前呢,人家就站起來接了過去。只可惜咱們小妞和人家年紀差得太多,要不然我真要厚著臉皮定下這個女婿了。”

盧母笑著呸了聲,“沒聽你二弟說,人家可是有個舉人爺爺,自己讀書又好,以後肯定要娶高門貴女的,能看得上咱們小妞。”

盧大嫂不服道:“咱小妞差哪兒了,小妞也有個讀書寫文章的二叔呢。”

若是以前,在盧大嫂眼中,讀書有功名的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但是打從她家平平凡凡的二弟一學二學就考上了秀才,她就不這麼想了。

現在在她看來,那書本只要人努力學,就也能學會也能中功名,所以現在她半點不覺得自家閨女比別人差。

想了想,自家小叔子以後來往的讀書人可能更多,說不定就有正正合適小妞的,可如果小妞一個大字不識,只怕別人也不看不上,於是她就試探著說:“二弟啊,以後你旬休回家,能不能教小妞認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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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鶴很爽快地答應了,“好啊,就從今天開始吧,每次旬休我都教小妞半個時辰。”

盧父問道:“會不會影響你讀書?”

“不會”,盧鶴說道,“就當休息了。等咱們徹底在府城安頓下來,再打聽聲譽好的私塾,把小妞送過去。”

府城這邊學風很盛,不少疼女兒的人家都會趁孩子小的時候送去私塾讀兩三年書,就為認個字,以後好管家。

但是這種情況在他們老家那邊是不存在的,一聽這話,盧大嫂趕緊先給拒絕了:“她一個女孩子又不考科舉,上什麼私塾。”

盧鶴:“……”

當盧鶴正在跟家人說讀書認字的好處時,花鑲三人乘坐的驢車停在了城東門內。

蘇栩給了那趕車的幾個銅板,說道:“煩勞老伯在這兒等會兒。”

趕車的忙笑著答應道:“公子們只管去忙,老漢一定在這兒等著。”

他們三個是要去書坊,把下旬要刻的書稿送過去。

書坊距離大路很近,走幾步就到了,書坊大門外停著一溜兒的馬車、牛車、驢車、騾子車,有的正拉著一車板書要走,有的是才停好車,人未進門先喊:“衛掌櫃的,我們的書備好沒有?”

花鑲和衛諶、蘇栩好容易才擠了進去,書坊外還有等著拿書的書客,這些人都是散戶,買些書、紙到縣裡、鎮子上或是大鄉地方的鄉下學堂叫買的,此時看見擠進去三個人,擔心是同行,就喊道:“單獨買書的不能插隊啊,到我們後面等著。”

這幾個人吵嚷地正熱鬧著,趙大石走了出來,笑罵道:“吵吵什麼呢,那三位公子是我們衛掌櫃的親戚。”

東家年紀太小了,趙大石擔心這些人起鬨,便故意說是親戚。

一聽此言,那些人便也不鬧了,一個個擠上前來問道:“大石兄弟,今天裝好的書能排到我們嗎?”

趙大石說道:“肯定能,對了,我們出了一本新月月刊,你們要不要進幾本賣賣?”

月刊半月刊現在是城裡的流行詞彙,這幾個字代表的就是好看的話本,幾個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問道:“有葉山先生寫的嗎?”

即便在屋裡,這些話也斷斷續續地傳了進來,衛諶問道:“那些新作者寫的月刊可好賣?”

衛樹根拿來一個賬本,說道:“大哥瞧瞧,這是新月月刊這幾天賣的數量,現在外面來的書商都擔心不好賣,想先看看府城這邊的反應。”

衛諶拿起賬本看了看,說道:“我們商量了一下,之前沒選上的那些話本,還是再給發稿者寄回去,這事兒你費點心,別寄錯了。”

衛樹根點頭,“大哥放心。”

“對了”,花鑲說道,“每個月十號給這些選上的話本作者的稿銀,你找咱們書坊的夥計,親自給送到作者手上。”

現在的快遞雖然不發達,但是滑溜人也少,一般在外掙錢的人,都是找那些行商給家裡捎錢回去的。

不過他們書坊現在選的作者,都是附近的,還是派自家人送比較保險。